到了点崔新雨却发现,自己找不着元知了。元知下午没来上课,崔新雨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回到寝室,也不见人影。崔新雨有些纳闷,拨了元知的电话,竟然也是关机。
奇了怪了,崔新雨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找了叶燃和汪城商量。
叶燃想起来昨天晚上借元知的手机查数学公式,不小心看到他的历史记录,有一行是n市到威海的火车。
叶燃起身拉开元知的衣柜,果然,元知带走了他最宝贝的小提琴。
这天晚上,叶燃寝室剩下的三个人,在校长室排排做,接受盘问。对面皮沙发上,校长正侧身安抚低着头把玩自己表带的王朗,连连致歉,以后一定整改学校门卫系统,加强安全管理。
王朗抬起头,尽管室内开着空调,还算暖和,那脸色还是叫崔新雨打了个冷颤。
他大约没心思打理自己,下巴上新长出青色胡渣,眼睛布满血丝,瞳孔满是疲惫。
他端起茶几上涩黑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辛苦大家了,白天上课累,晚上还特地过来被问了两个小时话,”王朗道,“赶紧回去休息吧,改天大家一起吃个饭。”
他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元知年纪小,容易犯傻,这事我们私下里商量就行了,还是希望不要大范围传播。”
三个半大小子连连点头,答应王朗绝不外传。
等学生出了校长室,王朗捏捏眉头,对着坐立不安的校长道:“元知耍小孩子脾气,给学校工作添麻烦了。过几天我带他回学校,给您和老师们道歉。”
校长连忙道:“十五六岁嘛,正是向往诗和远方的年纪,我们也从那个年纪过来,理解元知。”
“这样吧,我和爷爷商量下,给学校送一些摄像头,”王朗抬手看了腕表,站起身道,“元知回来我给他办走读,这x_i,ng子得带回家好好教育。床位先空在那儿,行吧,陈校长。”
校长是个明白人,他原以为元知这次出走会掀起轩然大波,已经做好准备王氏对学校几笔未到款项的终止以及未来合作的无限延期,没料想这位王氏二公子倒没怎么为难学校,也不似传闻中那么雷厉风行不好对付。
校长想起坊间八卦,说这位大公子是王老爷子在外边的私生子,15岁才回本家。
那就是了,王二公子不过是给老爷子打工办事,至于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找回元知,他心里指不定是个什么想法呢。
这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亲人之间的感情本就让位于利益,何况是一个后报到的私生子,在外飘零多年,受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罪,能对本家人有什么感情呢。
王朗出了办公楼,已过了午夜。寒风扑面,校园里一片寂寥,夜空中飘起纷纷扬扬的小雪。
这是今年n市的初雪。
其实他很久以前就见过元知。妈妈带着自己想去王家讨一些生活费。
生活太难了,妈妈辞了酒吧的工作,在超市当营业员,一个月那点儿薪水根本不够付房租和他的学费。他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不饱。妈妈没有办法了。
那也是初雪的时候,他和妈妈站在瑟瑟的北风中,看着元知一家人从别墅里出来。元知裹得很严实,一身喜庆的颜色,唇红齿白,像个年画娃娃,被光鲜的大人们围在中央。
那天是元知的生日。
其实也是他的十岁生日。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鼻尖、唇瓣上,弄得他脸上有些潮。
王朗抹了一把脸,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把项目书都带上,去威海。”
叶燃再见到元知,是两周以后了。
元知比从前又消瘦不少,而且异样的安静。崔新雨问他跑去威海做什么,元知说去当了一天渔民。
“你的小提琴呢。”
“在酒吧送人了。”
崔新雨再问元知,他就不说话了,爬到床上蒙头睡觉,仿佛许久都未曾好眠。
周泗告诉叶燃,元知那位小叔叔亲自去威海捉人,在一个gay吧逮到元知的。
“听说王朗气得当场就给元知一耳刮子,嘴都扇出血了,”周泗翘着二郎腿,在练习册上划了两笔。
“元知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跟只小白兔似的,浪起来可真不含糊,比咱们会玩儿。”
叶燃瞥了周泗一眼,道:“那我挑个日子,也去那儿浪一浪。”
“你这皮相到gay吧可不给人生吞活剥了。”周泗捏了叶燃的下巴,左看右看,摇摇头。
“王朗也是赶巧,他要去迟个把钟头,他那小侄子一准给人带走,”周泗舔舔下唇,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那可就好玩儿了。”
叶燃正想怼他,冷不防一张试卷轻飘飘落在眼前。
是前天的物理周考成绩。卷子反面朝上,最后两大题是大叉套小叉,红得刺目。
周泗在跟前,叶燃其实不是很愿意翻到卷子正面看分数。他等着周泗回座位,周泗却老赖在这里跟叶燃扯有的没的,还装模作样地带了练习册过来,到上课铃响才意犹未尽起身离开,统共就写了一道题。
叶燃翻开试卷,72,他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这节课是物理课,带着厚厚黑框眼镜的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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