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俩警察,大檐帽,绿色制服,表情严肃。
“你们在干啥?”一副审问嫌疑人的语气,云珏当时脸就拉下来了,正要发作,方蛰上前来,笑眯眯的开口:“警察同志好,这不是刚租的房子么?正在收拾。”
“身份证拿出来。”警察的态度依旧非常严肃,甚至还有点警惕的意思。
云珏刚要瞪眼,方蛰一道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同学,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云珏哼了一声,很不满的打开随身的小包,掏出身份证和学生证,方蛰这边动作更快,拿出身份证和学生证一起递过去:“我们都是松江大学的学生。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看完证件的警察脸上恢复了正常,把证件还给方蛰时解释:“快过年了,治安形势很严峻,多谢这位同学的理解和支持。”
“那是当然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负重前行。”方蛰随口就来这么一句,两位警察的表情瞬间肃然,为首的中年警察抬手敬礼:“打扰了!最近有一男一女两个杀人通缉犯在市区流窜,通缉令贴在小区告示栏那里。”
警察离开,云珏尴尬的低头看着鞋尖:“我刚才表现的是不是很糟糕?”
“有点!”方蛰继续收拾,云珏依旧没有帮忙的意思,站一边:“我知道,我这个人不讨你喜欢。但是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
“……,你高兴就好。”方蛰打断她的话,拿起抹布擦床板。
“怎么没有被褥呢?铺床我还是会的。”
“回头买新的。”方蛰觉得干活的时候有个人在一边说话,其实也挺不错的。既然她不肯走,那就留下说话解闷吧。
“过年你不回家么?”
“看情况吧。”
“你买汉显机干啥?那么贵,都够你两年的学费了。”
“准备去炒股,汉显机可以看股市行情。”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直没有动手帮忙的云珏,伸手接过脸盆:“给我吧,我去换水。”方蛰挡住她的手,感觉到柔腻温热。
“算了,都快弄完了,我一个人脏手就行了。”
方蛰算是弄明白了,有云珏在就没法子好好干活,左右卫生弄的差不多了,出去采购点东西回来,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的。
“诶,你说他们的聚会还能继续下去么?”云珏很八卦的问,方蛰当着耳边风,这女的平时看着高冷都是假象,当她觉得跟你混熟了,话痨的本质就暴露了。
“平时也不见你跟同学们话这么多啊?”方蛰一脸的无奈,云珏嗤的笑了出来:“同学?一群没长大的孩子,跟他们有啥好聊的。也就是你了,我能感觉到点成熟的气息。”
“行了,你也别成熟不成熟了,你就是闲的无聊,找我耍来着。赶紧回家,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方蛰心里很清楚,别看这女的口花花要谈恋爱,至始至终两人的距离最近都有两米,还谈恋爱呢。这不是扯么?
云珏正要说话,里有声音,拿出来个摩托罗拉汉显看一眼,收起来冲方蛰一笑:“你看,我们都用一个牌子的汉显。”
方蛰呵呵呵,擦了擦手,走门口回头:“你走不走?不走我给你锁屋里。”
“你这人,真是活该单身。”云珏气急败坏,冲出门口,回头吐槽。
“那是,我这叫凭实力单身。”方蛰挥手的动作,仿佛在赶走一只苍蝇。
云珏哼哼两声,忍不住笑了,摇曳着腰肢,高跟鞋踩出噔噔噔的声音下楼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在腹诽,这家伙平时在学校里几乎没有存在感。成绩中等,保证不挂科,各种活动很少参加。穿戴上也是很朴素的那种,谁能想到是一条藏在水下的鳄鱼。
方蛰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着,到了马路边上,斜对面一辆奥迪缓缓靠边,云珏拉开车门上去了。这可是1992年啊,多少人家的存款也就够买奥迪车俩轮胎的。
奥迪车的后座上,一个仪态端庄的中年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云珏,说出来的话好像是在做正釜工作报告:“已经都安排好了,毕业后去芝加哥,适应半年后正式入校。李家那位也是这么安排的,你们一起走。”
如果是往常,云珏肯定会抱怨几句,但是这会她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方蛰那张嫌弃脸,嘴角微微的翘起来,随口回了母亲一句:“你高兴就好。”
中年女子呆滞了几秒,从女儿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特殊的含义。怎么说呢?冷漠,前所未有的冷漠。我可是你的亲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中年女子很想这么解释一句,但是看着女儿那张古井不波的脸,话憋了回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解释给自己听,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做母亲的苦心。
火车在夜间行驶时才有一种飞速的感觉,绿皮车的速度对于坐过高铁的人来说,最初简直是一种煎熬。现在方蛰早就习惯了,煎熬是不可能煎熬的。从方蛰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起,对于方蛰而言,所有煎熬都结束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过去的三个春节,方蛰没有回那个他认为没有温度的家。
父亲在方蛰的心目中,唯一称职的地方就是从没耽误过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他给,方蛰就收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方越这个父亲,方蛰得认。也仅仅如此。
凌晨五点,列车进入江城站,拎着行礼从车站里出来,方蛰感受到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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