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舟这几天为去银行贷款购买铜矿的事儿,可是脚都跑细了。
他连续跑了三家银行,嘴皮都磨破了,可是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
银行要他先提供那两个铜矿的抵押材料,才能谈贷款。可没有银行的钱,他拿不下这两个铜矿,怎么拿得出资料做抵押呢?这不是走进一个死胡同了吗!
集团其它比较大一点的资产,目前都已经进行了抵押,拿不出相当数额的资产做抵押,这么大一笔贷款,银行肯定不会同意的。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件事儿还一点眉目也没有,如果不尽快搞到贷款,买这两个矿山的事儿怕是要黄。
心急火燎的他一筹莫展,无奈之下,他打电话给主管工业的周副省长,想让他出面帮忙协调一下,帮忙想想办法。
可从周副省长的秘书接到电话算起,已经过去三天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是要等到啥时候才会有回音啊?
这两天,他不敢到外地去,就在办公室里候着,就怕周副省长召见的时候自己赶不回来。
马天明见刘中舟的车停在院子里,急忙拿上自己准备的经营计划来到楼上,路过乌云玉办公室的时候,用手指指里面的董事长办公室,意思是问刘中舟在不在,乌云玉会意地点点头。
马天明走到门边,在厚厚的门上敲了两下,听到刘中舟的回应后,这才推门进去。
刘中舟正在考虑银行贷款的事儿,见马天明进来,就问:“什么事?”
马天明说:“董事长,给您汇报一下新榨季的工作计划。”
刘中舟点点头。
马天明于是坐在刘中舟宽大的写字台前,把自己最近考虑的工作计划介绍了一遍。
刘中舟的心思全在铜矿的收购上,无暇顾及其他。
另外他对蔗糖行业了解不多,所以马天明讲完后,到底这个计划有哪些不足之处,他一时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糖业公司原有的这几块业务规模,和南方集团的有色金属业务相比,还是显得太小了。他原本就没指望这些业务能成为集团新的利润增长点,只要他们能靠这些业务养活自己,不拖集团的后腿,他就很满意了。
集团要做大做强,靠的还是核心业务:有色金属。
虽然没办法对马天明的计划提出具体的意见,可老奸巨猾的刘中舟自有应对之道。
既然自己是外行,在业务上没办法指导马天明,他就索性对业务只字不提,直接用最关键的两个要素来控制马天明。
“你那四千万的资金要求没问题,但是到榨季末期,资金回报率不能低于百分之十五,这是最低要求了,是要进行岗位职责考核的,达不到要求的,集团将按个人能力水平重新调整岗位。这是要事先说明的,有没有问题?”刘中舟慢吞吞地说。
别看刘中舟的级别还不如轻工厅的邱副厅长,可机关的氛围和企业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轻工厅里,马天明进出厅长、副厅长的办公室如履平地,心态平稳得很。
可自从进了南方集团,每次进刘中舟的办公室,他都很紧张。
刚才刘中舟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看都不看马天明一眼,可那慢条斯理的几句话,却让马天明的后背湿了一块。
百分之十五的资金回报率,那就是六百万啊!
马天明心里可是没有底,他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而且面对的是起伏不定的蔗糖市场。
这么严苛的经营要求,他在轻工厅从来没有遇见过。
怎么办?答应下来吗?可刘中舟的话说得很明确,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如果答应下来,明年的这个时候完不成经营指标,自己这个销售公司的副总经理就会被拿下的。
马天明心里很清楚,南方集团的主业是有色金属,自己目前负责的这些业务对刘中舟来说就像是鸡肋。
站在刘中舟的角度上看,把这些业务丢掉吧,糖业公司原有的职工就要靠有色金属业务来养活,可要靠这块业务赚大钱呢,想想都不现实,不如在有色金属上多下些功夫来得划算。
要是自己这个副总当不成了,顶多就只能在现在的业务范围内混个业务经理啦,绝对不可能有其他出路。
有色金属那边是想都不要想的,对那些自己更是一窍不通,去那边的话,只能当业务员了。
这可不像以前在轻工厅机关,在这个部门不行了,想办法去上面通融一下,平调到另外的部门继续干。
他心里突然泛起无尽的悔意,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放弃了轻工供销公司来到南方集团这边!
要是继续在轻工供销公司那边的话,庙虽然是小一点,但自己好歹是方丈啊,而且来自上面的压力也不像现在,活得多滋润啊。
可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唉!
他快速分析了一下形势,眼下这是最后的争取机会了,虽然渺茫,但他还是想最后努力一下,万一有转机呢?
他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说:“刘总,百分之十五的资金回报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刘中舟说:“这怎么会高呢?知不知道同期的银行贷款利息是多少?这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刨除银行利息后还有多少?如果再低,连工资和费用都覆盖不了,这生意还做了干啥?我对集团其他公司也是这样的要求,这个标准你不要的话,我就把资金划给别的公司了,这些资金好多人等着要呢。”
马天明没有退路了,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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