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陈建国究竟经历了什么,突然想着要来竞选新一届村民主任呢?
事情得从一瓶醋说起。
今天傍晚的时候,陈建国老婆高春容突然说自己没有胃口,特别想吃酸东西,打算做一盆糖醋油炸土豆。
油炸土豆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先把土豆切块放油锅里炸熟。起锅,和上白糖、酱油、辣椒油、醋,味精、葱花和萝卜丝,酸甜辣鲜,极是爽口。
这其中,醋是灵魂。
高春容说:“建国,家里的甜子用光了,你去竹花店里买一瓶。”
陈建国还在开高春容的玩笑说你想吃酸啊,是不是怀孕害喜了,我工资就那么点,可养活不了两个娃。你再生一个女儿还好,如果生一个儿子,咱俩下半生就毁了。如果运气不好,生个双胞胎儿子,我立马就去跳崖。
刘永华却不在,说是进城去了。他老丈人在给人换水管的时候又出了事,把人洗衣机的进水口的螺丝给弄垮丝了,人家让赔一台新的。
老头不服,跟人吵,还惊动了110。
刘永华忙开车去处理,明天一大早才回来。
陈建国到了小卖部,发现这里比往日还热闹。所有的椅子凳子上都坐满了人,而且以婆婆大娘居多。
所谓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话多。
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肯定有惊天大八卦。
陈建国立在旁边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这个八卦竟然是宋轻云的。
竹花口才了得,一番故事说得绘声绘色。
她先从罗南死了男人说起,再说到和几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什么地里的活儿没人干,几个男人抢着去帮忙,为了争宠,还差点打起来了……云云。
这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是小孩子毛根躲她床下偷看换衣服。
“啧啧啧,知道吗,都看清楚了。”
“什么都看清楚,看得有多清楚?”一个太婆满面精彩地故意反问。
龚竹:“辛婆婆你别装怪呀,都看清楚了自然是什么都看全了。新生下的娃是什么样子,当时的罗婆娘就是什么样子。”
“咝——”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皆道:“罗婆娘这个亏可就吃大了,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又有人一脸嫌恶:“毛根才多大,不到二十,长得又丑,罗婆娘也下得去口?”
“你懂什么,毛根虽然看起来恶心,可年轻啊。一三十多岁的女人,找个十九二十岁的,得多得意啊,你可以吗,也得让人看上。毛根这人啊,在罗婆娘眼中没准就是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有道理,有道理。”
龚竹:“罗婆娘勾搭那么多人,勾搭了好几年了,可到现在心意却变了。她可攀上高枝了。”
“什么高枝?”、
“自然是宋书记。”
“宋轻云,不可能吧?”
龚竹:“怎么不可能,这罗婆娘虽然三十多岁,可看起来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的。跟人说话的时候有娇滴滴的,男人嘛,就喜欢这调调儿。宋轻云多好啊,人年轻,帅,又有钱,还是大官儿,如果嫁他,罗南就是彻底翻身了。而且,在这种事上,宋轻云就没经验,很容易被人给骗了。大家都在村两委,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住一块儿去了,真是好算计。”
她越说越带劲:“罗南和宋轻云在一起之后,她以前的野男人气不过,这才大半夜朝她房子扔石头。”
这话的逻辑对了。
众人想起那夜罗南衣冠不整,连大白腿都露出来的情形,都信了。
……
一众婆娘说话本粗,你一言我一语,越发不象话了。
陈建国在旁边竟是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心中竟然升腾起一股火来。
正在打牌的黄明实在听不下去了:“咳,你们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这里还有男人啊!还有竹花,你这样不太象话吧?”
龚竹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打你的牌吧!大男人偷听女人说话,还有理了?你是不是还欠我钱,还来。”
黄二娃嘿嘿一笑:“竹花,永华哥今天是不是在城里?”
龚竹:“怎么了?”
黄二娃:“竹花你在这里理人小话子都一下午,这事整个红石村五个组都传遍了。毛根也听到了,嚷嚷着要来杀你。”
“杀我,他敢!”
黄明:“人一小孩子,热血上头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中午的时候,他还问我在部队里学的刺刀刺杀技术,问我有没有小插子,借去使使。”
小插子就是匕首,竹花色变:“你借了?”
黄明:“我哪有那种东西?毛根没借到凶器之后,就把我以前在工地上干活时用的安全帽戴走了,说是等下动手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对了,他现在正在家里磨斧头,说是要跟你拼个同归于尽。”
“斧头!”龚竹吓得一脸苍白。
这种十八十九岁的孩子手下没有轻重,做事也不考虑后果,真是惹不起。
他说要杀自己,没准真下得去手。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后悔了。自己只图一时之快,口无遮拦,把毛根彻底气毛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啊?
黄明:“活该,叫你乱造谣,叫你开这个茶馆害我输那么多钱。”
痛快,相当地痛快。
黄二娃高兴地紧了紧身上迷彩大衣,面上露出笑容。
龚竹心中一动:“黄二娃,今天打个通宵麻将吗,难得农闲,玩一玩。过得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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