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里美赞道:“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实乃雅人雅事,与君相交,平生快事。不过,我对你们这里的蔬菜兴趣不大。而且,红石村的蔬菜在市场上其实也没有什么产品力,我有个其他的想法。”
宋轻云意外:“您说。”
杜里美:“你们这里的水好,特别是引来水后,环境得到极大改善。这山里有种东西叫棘胸蛙,能不能组织人捕捉一下,有多少我收多少,包装一下就推上电商平台。”
“什么叫棘胸蛙?”宋轻云好奇地问。
“就是石蛙。”
“原来是石蛙。”石蛙又叫石鹅,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此蛙肉质细嫩,味道和鹅比较相似,但更多一份水产品的鲜美,在以前是村民餐桌上的佳肴。
现在因为过度捕捉,价格炒得非常高,已经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块一斤,做成菜三四百一份也不希奇。
“对,就是石蛙。”
宋轻云:“不行,不能捉。”
杜里美道:“宋书记,你想啊,这石蛙如果放平台上,怎么也得卖他三百块一件,轻易就能让你们村脱贫了。”
宋轻云色变:“这个可是保护动物,能捉吗?你开什么玩笑,不要再提。”
“宋书记,你再考虑一下,真的是个好项目啊!”
宋轻云怒道:“考虑什么,杜老板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组织村民捕捉,我一定将你法办。”
杜里美眼睛一转,赔笑:“不敢,不敢,我就是随口说说,既然是犯罪,那就是不能干了。”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竹花家的小卖部。
竹花正坐在门市里,手中捧着一杯菊花,看到宋轻云就笑眯眯问:“宋书记你来了,要买点什么?”
杜里美:“竹花嫂你好。”
“杜老板你好,要打麻将吗?”
“好呀,不过大清早的哪里有打牌的,我下午过来,帮留个位置。”
宋轻云:“谁说大清早就没有打牌,里面不就有?”说罢,就率先走了进去。
“喂喂,宋书记,你这是擅闯民宅呀!”竹花慌忙放下杯子追了进去。
宋轻云进了后面的那间麻将室,迎面就被里面浓重的烟熏得流下眼泪来。
只见黄二娃正和三个牌友鏖战不休。
他们已经打了一个通宵的牌,地上满满地扔了一层烟头,白色的粉墙也被熏成了淡黄色。
所有人都是一脸枯槁,状若死尸。
黄二娃:“宋轻云你来了,这次我赢惨了,赢了一千八,妈德,手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爽吗,兴奋吗?”宋轻云问。
黄明:“废话,赢这么多,换你也爽。”
宋轻云:“黄明,打牌虽然不好,可咱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你打小一点,三块两块输赢就当是个乐子。一周打个两场,每次四小时以下,也算是一种社交,没有人能说什么。但你现在这样已经影响到生活和身体了,是不是不太好。咱们村八十多户贫困户,每月收入不足三百。你一场麻将的输赢就是一千八,相当于六七个贫困户全家开销,你觉得合适吗?这已经是赌博,已经是违法了。”
“违法,违啥法,宋轻云,你这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啊?”竹花在旁边就不乐意了:“你得把话说清楚。”
宋轻云:“竹花嫂,我和黄明说话呢,不是针对你。”
“你就是针对我。”竹花冷笑:“你就是针对咱们家永华。是是是,我龚竹是得罪过你很多次,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想不到你宋轻云这么记仇,想把他的村长给拿下来。好不容易走了个陈尚鼎,你又弄出个龚留山,不就是想安chā_nǐ自己的人吗?”
这已经是和小宋书记彻底翻脸了。
宋轻云皱眉:“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和永华在工作上合作得很愉快。选举的事情又不我宋轻云说了算,得全体村民投票。”
竹花不依不饶:“你说黄明赌博犯法,那我问你,你乱搞男女关系违法不违法。要拿掉永华可以,也得把你这个第一书记一起拿掉。”
宋轻云终于忍不住了:“我哪里乱搞女关系了?”
“你和罗南,别不承认,罗婆娘见天朝你怀里扑。你们又住在一起,迟早有一天要滚一张床上去。”
“你你你……”宋轻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你昨天就在造我的谣,看在永华的面子上我不计较,别太过分!”
黄明忙把宋轻云分开:“算了算了,宋轻云你算了,别吵,走吧走吧!”
杜里美也道:“各人少说一句,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万言千当,不如一默。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黄明力气大,很快把宋轻云劝出了茶馆。
但他的一个牌搭子显然是输急眼了,喊:“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许走,黄二娃你别跑啊,坐下继续打。”
黄明道:“宋书记都说咱们打太大犯法了,要我留下可以,咱们打小点,不打五块,改打一块。”
赢了这么多,自然要保住胜利果实,谁肯跟你磨,我回家补觉不美吗?
从竹花那里出来,宋轻云涨了一肚子气,心中也知道自己和罗南的事情得尽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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