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城,被黑暗笼罩的某栋矮楼里,走出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未撑伞,躲在屋檐下,左右观察一阵后,踩着水花冲向对面的超市。
长街笼于重幕,空气中夹带有凉意,秋雨萧瑟,着犹豫,似乎浑身都在颤抖。
下一刻,狠下心来,埋头冲了进去。
他嘴里叼着一支便携手电筒,身后背着包,三两步跨到货架前,包的拉链已拉开了。
偏头盯着外面,手上动作飞快,不挑不捡,横扫一般装着东西。
要是在以往,这种登门入室搜刮的行为,与明抢无异,必然构成犯罪了。
只是,他并不担心这些。
灯光昏暗,射在墙上、玻璃门上,反折出的光映清了他的脸庞。
黑短的头发趴在头顶,年轻而偏瘦的脸呈现煞白色,眼皮由于高度紧张在不断跳动。
鬓角处,水迹在往下淌,说不清是汗还是雨水。
他怕的,是外面那些人,当然,或许不应该称它们为“人”了。
是一些……让世界变得混乱,杀戮活人,残忍地掠夺生命的鬼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包装满了。
他用手往下压了压,舔舐着因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又塞了两瓶罐头进去。
此时,心跳的节奏,与店外挡雨板传来的声音一样急促。
这种感觉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将大脑搅的混乱、并洗涤的一片空白。
捏住拉链的手哆嗦的厉害,包也过于沉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连续作了两个甩的动作,才顺利背在身上。
毫不耽误,他夺门而出,然后……脚步停住。
外面站着一个人。
手电筒往前照了照,便利店门口孤独的女孩,在马路上拉出一条阴冷的影子。
来人披头散发,身材娇小,被雨打得不停颤抖。
看清了她的脸……毫无血色,瞳孔中眼白多于黑,腰身扭成古怪的姿势,裸露出的部位被狰狞丑陋的伤口布满。
裙摆下方,红色的雨水不住地流,顺着白皙的小腿,和暗红色的硬块一起,聚集在脚边。
他对眼前的人有些印象。
她是大四学生。在便利店兼职服务员,闲暇时喜欢穿一套jk制服,爱喝奶茶,模样长得清纯。
平日里,附近住户去买东西的,大多都是男士,趁着消费契机,跟她讲讲话,调侃几句,最后再留个联系方式。
不过好像她家庭条件挺不错,所以筛选朋友比较“严格”,上下班也经常会有豪车过来接送。
他作为资深直男,又不善于当舔狗,倒是跟她并不熟。
一男一女在这种场景下相遇,夜雨声烦,彼此注视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一时冷寂下来。
就这样耽误可不行,他咽了口吐沫,沉声说“很抱歉,我帮不到你……你安息吧。”
隔着雨幕,话音还未落下,一道迅猛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单臂甩出的背包,狠狠地撞在女孩怀里,让其瘦弱的身体在重力之下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乘势追上,另一只手迅如闪电,在夜色中看不到任何痕迹,递到她脸旁。
一柄细长的锥子不知何时出现,贯穿了她的左眼,手腕翻动,用力旋转,搅碎掉里面早就腐臭的大脑组织。
扑通……
无力的身体倒下,砸在水洼中,红黄白三色的液体一起流出,顺着路牙子,汇进了下水道。
从头到尾,她只来得及张开双臂,作出拥抱的动作。
她的指甲,又黑又长,在灯光下反射斑斓的光泽。
铁青着脸,从地上重新捡起背包,背着。
把铁锥拔出,在她好看的衣服上蹭干净,收进裤兜里。
他大口喘着气,不愿再往地上看,哪怕是一眼。
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别人的命,无论是他,还是“它们”。
特别是附近的那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往日里会路过、会说话,大人们互相问句好,小朋友叫声叔叔……
忘不了,都存在于美好记忆里。
生活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有色彩,有温度。
却在那么一天,被突如其来的灾难给打破、玷污了。
人们,喜欢向从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许愿。期望自己的事业走上正轨,祝福父母长命百岁,又或者,想着自己在一觉醒来后,能得到大量的财富,以结束物质上贫瘠。
总而言之,流星是人类寄托美好的象征。
它来自浩瀚神秘的外太空,拖着长长的尾焰,以一种绚丽的姿态,进入人们的眼睛里,心里,以及……梦里。
那一日,多地目睹了千年罕见的画面。
遮天盖地的流星雨,笼罩了苍穹。
漆黑的夜,被照的如同白昼。
一张张仰起的脸上,带着憧憬,带着惊叹,也带着……病态的笑容。
流星雨后,天空紧接着降下一场大雨。
自那时,一种不属于这颗星球的病菌,已在用一种让人绝望的速度扩散自每个角落。
不到一周,正常的生存秩序被破坏,街头出现了大量狂暴、嗜血的人形生物。
它们不具备痛觉,力大无比,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听觉,且肢体反应很快。
虽然行进速度只有正常人类的三分之二左右,但这丝毫不影响它们捕杀猎物。
每一个丧尸,都是“毒气罐”一般的病毒传播体。
除了第一批是由未知缘故受到感染的“母体”之外。
其他生物只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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