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张仑看着自己跟前的几个老汉颇感无奈。
礼部侍郎张升气势昂然显然是击败了边上垂头丧气的刑部尚书白昂,还有户部尚书佀钟。
“痴虎儿,你且道来!此事独山公与廷议兄已然答应随我操办!”
说着,老家伙还恶狠狠的望向此二人道:“是与不是?!”
“是……”老白和老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心里皆飞奔过无数的草泥马。
马勒隔壁的张柏崖,你个臭表脸的狗东西!
撸着袖子说我们俩敢不答应配合,你就带着礼部上我们俩家吃住去!
有你这么干的么?!有你这样的朝臣么?!
你特么可还是成化五年的状元郎啊,能要点儿碧莲么?!
张升一瞪眼珠子,用眼神反骂:狗屁的脸面啊!我礼部就差被举子们堵门打人了!
臭鸡蛋烂菜叶子扔了一头脸,特么出门都不敢穿官袍还讲个屁的脸面啊!
都闹到这份上要是还不提出应对法子,我老张估计要被仕林活活骂死!
“主意我能出,但不许说是我出的。”
张仑眨巴着自己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笑嘻嘻的道:“得统一口径,是柏崖逼着陛下答应的。”
三大学士、两位尚书和一位侍郎听得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一顿卧槽!
结合这痴虎儿一贯的行事风格,他出的招儿无疑是又损又狠的!
连上次剁了贡生手指的事儿他都敢干,这次却推说要让张柏崖来扛炮。
可见这枚雷那绝对是不小,顿时大家的眼神就望向了张升。
张升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很显然这连痴虎儿都不肯扛的雷绝对不小啊!
但想到自己都到了这份上了,那还怕个鸡毛啊!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老夫扛了!痴虎儿你且说便是!”
但张仑却不先说,而是对着弘治皇帝长揖到底:“陛下,起居注可得注明这事儿!”
三大学士、两位尚书和张侍郎闻言不由得眼前一黑,这尼玛得多大的雷啊!
以至于这痴虎儿说出之前,居然是要求起居注要注明不是他说的。
见张仑如此,张升突然有些后悔了。
自己这是不是莽撞了啊?!这尼玛看起来有点儿要命啊……
“萧伴伴,且给柏崖公记上去……”
弘治皇帝笑眯眯的对着身边的萧敬道,却见萧敬对着身侧的小太监摆了摆手。
那小太监便飞快运笔,不一会儿便录写完毕点头示意。
张升黑着脸,对着张仑便道:“好了,老夫这已经把黑锅背上了!你且说罢!”
见得已经被记录下来了,张仑这才笑嘻嘻的说出了自己的法子。
其实这个法子并不复杂,也不麻烦。
就是前后这牵涉的人实在太多,没个大脑袋扛着是完全不行的。
这修造不是得壮丁么?!不是得大量的人手么?!还得大量的银子么?!
在这京师里谁手上最多?!
答案呼之欲出:外戚、豪门,勋贵!
提出这个情况张仑并不担心张家会被波及,原因简单极了。
本来张家在京师里就没有留下多少人,顶多是一些老亲兵和少数采买家仆。
这些人到时候迁到城外庄子去就行了,顺便也让小周管家对他们管教管教。
待遇提高、知识水平提高,但相应的惩戒也得跟上。
免得将来给家里惹下什么大祸来。
而且历史上张家少数被弹劾的几次,从来就没有涉及豪奴悍仆欺人之事。
以那些御史言官的脾性如果是有类似的事情,肯定捅上去了。
被弹劾的多数是家里豪遮、九边屯田、军政出错……等等问题。
张仑所说的法子很简单,这京师里一堆堆的豪奴悍仆哪里会缺人啊!
刑部要做的就是严厉打击他们的违法犯罪活动,历年积案顺便清空!
外戚、豪门、勋贵……自然也不能放过,放过了哪儿来的银子?!
他们家的那些个子弟只要有劣迹的全都逮起来,缴纳了银子也不能放。
豪奴悍仆到现在还没有被收拾掉的,那基本不是重罪。
勋贵子弟真弄到打死人的其实也不多,顶多是欺行霸市、打架伤人什么的。
毕竟连两大外戚争夺田产打起来,都得被言官上告。
国子监一堆贡生们没事儿还想搞搞震,死死的盯着你菊花……
所以这随意打杀旁人的事件,勋贵子弟们也不敢闹。
豪奴悍仆他们这票就全都判“劳动改造”,不过张小公爷提出:我们要以人为本嘛!
给他们俩选择:去九边修长城,或者在城外修书院。
这尼玛还用选么?!三大学士、两位尚书撮着牙花心道:好狠啊!
那些豪门贵戚子弟就简单多了,也有的选择嘛!
不缴纳银子就去九边修长城,按罪行大小缴纳了银子就“管教改造”。
全数关押起来,陛下使禁卫每日操练、礼部出人给讲礼仪、刑部讲律法。
每日课业必须要完成,完不成或者不合格加刑期。
要春闱前书院修好了,他们就可以释放回家。
若是春闱前书院没修好的话,那豪奴悍仆尽数往九边修长城去!
至于豪门贵戚的子弟们嘛,也往九边给鞑靼念一下圣人之学。
听得张仑的话,连弘治皇帝都不由得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说好是劳动改造,那么豪奴悍仆自然也得学学律法。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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