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默了默,道:“叫你叔叔,那是不是就不能叫我姐姐了?”
江词对阿忱道:“当然,你得叫她姑姑。”
阿忱:“可是姐姐这么年轻貌美呀。”
江意被逗笑了,道:“那随你怎么叫吧。”反正他们家的辈分就没理顺过。
江词酸劲儿又开始上涌,摸摸他的头道:“早知道就给我当儿子算了,真是便宜他了。”
那厢,巨型铁箭枪被一辆板车拖着,数名士兵扶在两边,运到了教练场来。
镇西侯听说了此事,也都带着将领们来见识见识。
上次山谷里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眼下近距离观望,对兵武感兴趣的将士们不知不觉都将教练场给围了一圈。
江意让士兵在教练场上摆箭靶,每百步摆一只,一顺溜对整齐,一直摆到了教练场边缘,总共摆了十八只箭靶。
江意走下教练场,再次接触这台铁箭枪,烈日下它通体黑色,江意伸手去摸,摸到阳光的温度。
江意待它如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上次多亏有它,在她挽救父兄和将士们生死存亡之际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鹿塵山谷里用过的铁箭也已经收回来了,整整齐齐地填满在轮轴里。
江意握着铁柄,往下一压,轮轴发出转动的金属声,一根铁箭便落进箭槽里卡死绷紧。
江词后脚也下了教练场,到她身边来,想详细看看怎么操作。
江意一边借助瞄准器瞄向箭靶,一边给他讲解,待准备就绪以后,她便手指往回收拢,扣下机括开关。
顿时一柄黑色的铁箭猛地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那箭靶的红色靶心,直接把红色靶心射没了。
不光如此,铁箭一路往前,一只只箭靶贯穿而过,那股势头猛不可挡,直至最后第十八只箭靶,它也一举射穿,箭身卡在了中间。
这次将士们看得清楚分明,无不大开眼界。
见这架势,江词哪闲得住,也要来试一试。
江意给他腾了地儿。
镇西侯见状,就更闲不住了,也跟着下了教练场来。
事实证明,像她父兄这样对兵武十分痴迷的人,三两下就能捣鼓明白,并且领悟精髓、上手极快。
江词射了一枪,那铁箭沿着方才江意射出的轨道,直直从空心的箭靶穿过,最后钉在了前一支铁箭的尾巴上,把前一支铁箭顶出了最后一只箭靶,那股力道还使得前一支铁箭又往前射了两丈距离。
镇西侯也射了一枪,把江词射的铁箭又给顶下去了。
教练场周围的将士们都一片叫好喝彩时,江意四顾一周,并没有发现苏薄的身影。
后来她偷偷问阿忱:“你爹呢?”
阿忱道:“他今天没在呀,好像是和素衣哥哥他们出城了。”
江意“哦”了一声,阿忱很会察言观色,见她似乎有些失落,便又道:“等爹回来了,我来告诉姐姐呀。”
江意愣了愣,旋即笑道:“好啊。”她又向父兄那边指了指,“但是你只能来偷偷告诉我,不能让他们知道,知道吗?”
阿忱重重点头,随即和来羡一起去遛弯了。
实际上,江意到军营不久,被苏薄营里的骑兵将领看见了,骑兵将领也没上前打草惊蛇,只吩咐了自己的手下,赶紧骑马出营去,给自家都司大人传个信儿。
其实苏薄到侯府去提亲的事儿,虽然没有大肆宣扬开来,但平时走得较近的将领及亲兵们,不光是苏薄身边的,还包括镇西侯和江词身边的,大概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想以前,镇西侯和威武将军跟都司关系可好了,可这几日简直凝固到了冰点。
旁人自会好奇,私下里去打听。
结果都司看上镇西侯家的宝贝女儿了,想娶人家,镇西侯死活不肯,这不跟防贼似的防得紧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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