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再说不出什么,匆匆忙忙去准备,过了一会儿,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就从郭府出发了。这次婚礼是礼部协同操办的,气派自然不同,规格仅次于皇子公主成亲的仪仗,就连负责吹打的乐手也都是朝廷重大典礼吹奏乐器的御用乐手,前面还有平时迎接外国使节才会出动的仪仗队开道。
如此气派的迎亲队伍自然十分打眼,引得京城的老百姓纷纷聚在道路两旁围观,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着这到底是哪位王公大臣家办婚礼,能派出如此气派的迎亲队伍,除了对婚礼的主人家好奇,有细心的老百姓还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们更好奇的细节,一般的迎亲队伍都是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花轿的旁边,但他们却没有看到迎亲花轿旁边有新郎在。
不过此时迎亲队伍却没功夫去理会老百姓的议论,他们得抓紧时间往楚府赶,去迎亲新郎倌却不在,肯定无法跟女方家交待,换别人家兴许就不嫁了,即便有沈鲤出面去解释,肯定也得耽误不少功夫,所以他们得抓紧时间,要是误了拜堂的吉时可就麻烦了!
真是越急越容易出事,眼见接亲的队伍已经接近楚府了,这时突然从路旁的巷子里冲出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抬着一口硕大的黑漆棺材,把迎亲队伍的路给拦住了!这下迎亲队伍的所有人脸全黑了,这迎亲队伍遇到送葬队伍可是大忌讳,晦气不说,最主要兆头不好,说明这门亲事不被老天爷看好,不吉利!
所以一般来说迎亲队伍都会专门人在前面探路,以免遇到这种不吉利的状况,但是此时的京城可不像我们现代,全是宽敞的大马路,此时的京城全是小巷子,探路的人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所以还是让这两支队伍撞上了!
相信看到这里,大家也猜到了,这支送葬队伍的出现自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徐允祯和萧友翰刻意安排的!此时徐允祯和萧友翰就坐在路旁一家茶楼二楼的包厢里俯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徐允祯对着萧友翰眉飞色舞道:“友翰,我出的这主意绝吧!你看领头的礼部员外郎脸都黑了,哈哈!……”
萧友翰看到这一幕也觉得解气,不过他想到万一事情败露的严重性,就有些担忧地道:“允祯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要是他们把人抓住一审,把我们咬出来就麻烦了……”
徐允祯满不在乎地摇摇头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都打听清楚了,今日主婚的是内阁次辅沈鲤,那沈老头一向自诩正直,不允许朝中大臣欺压百姓,百姓家里死了人,送葬很正常啊,他还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萧友翰点了点头,也不好表现得太胆怯,转移话题道:“咦,郭致远那厮呢?怎么迎亲花轿旁边没有人?……”
给萧友翰这么一提醒,徐允祯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啊,没看到新郎倌啊!兴许他坐在后头的轿子里了吧……”
那带队的礼部员外郎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只当是流年不利该当出事,先是新郎倌不见了,现在又这么晦气碰到送葬的队伍,就黑着脸打马上前对着送葬队伍厉声呵斥道:“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不赶紧退到一旁,让我们迎亲的队伍先过去!……”
送葬队伍领头的都是徐允祯找的几个大胆泼皮,徐允祯也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所以提前教了这几个大胆泼皮该如何应对,所以那几个泼皮倒也不怯场,毫不示弱地指着那口硕大的棺材对那礼部员外郎回怼道:“死者为大!你没见我们抬着这么重的棺材吗?送葬途中棺材不能落地,要是抬棺的坚持不住,棺材落了地会诈尸的,要退也是你们退!……”
这时沈鲤也从轿子里出来了,他看到这一幕心情也很不好,同时心里越发心焦,不过他确实是一个无比正直的好官,自然不会仗势欺人,叫住正要发火的礼部员外郎,摆摆手道:“这位小哥说得有理,死者为大,让他们先过吧!也不差这么点功夫……”
沈鲤发话了,那礼部员外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下令迎亲队伍先退到一旁,让送葬队伍先过,这支送葬队伍就是徐允祯故意派来捣乱的,所以故意磨磨蹭蹭,装作抬棺很吃力的样子,沈鲤他们也不好催,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着。
此时在楚府也是一派喜庆的场面,顺天府尹在京城也算是实权人物,加上这桩婚事是万历皇帝亲自赐婚,所以来给楚弘纲道贺的朝中大臣着实不少,不过眼看吉时快到了,迎亲的队伍却还没有出现,楚弘纲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多道贺的朝中大臣在场,这要是出了意外可就丢脸丢大了,更糟糕的这门婚事是万历皇帝赐婚,要是耽误了拜堂吉时,那就麻烦了!
楚弘纲焦急来回地在花厅里踱着步,对着自家的管家责问道:“我不是让你安排人去接迎亲队伍了吗?现在迎亲队伍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到?!……”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弘纲的责问,紧张地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小的早已派人在几个路口候着了,应…应该就快到了……”
一旁有和楚弘纲交好的官员就劝解道:“楚大人不必心焦,沈阁老是主婚人,必然也要跟着迎亲队伍前来的,有他老人家坐镇,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正说着,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管家一眼认出这小厮正是自己安排前去接迎亲队伍的下人,连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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