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松哥,真的是你啊!”一个熟悉却好久没听到的声音,在身后叫了一下陈立松。
“铁柱!”正在看着鬼子军车进入刀风镇的陈立松,一听就知道这是李铁柱声音,“你不是李家寨人吗?怎么也会在这里?”
从陈如意葬礼之后,在陈立松家当学徒的李铁柱,因为没了师傅就回李家寨去了。
被抓到在南山上修围墙的,是陈庄的人;抓到北山上修围墙的,是黄庄的人。
李铁柱是李家寨的人,既不是陈庄人也不是黄庄人,按理不应当出现在南山。
“我们家就我一个劳动力,肯定也要来啊,金顺姐夫也来了。不过,刚才我一跟陈长官说去找你,他就让我溜上来了。”
为避免引起看管他们劳动的鬼子与二鬼子们的注意,李铁柱帮着陈立松递砖。
“陈长官?哦,陈荣。”陈荣也是陈庄人,跟陈天福一样,与陈立松同辈份。
“是啊!我们李家寨的人都来了。他就跟我说,你在南山上干活。”
“李家寨人来了几个?”陈立松原以为就陈庄与黄庄的人来山上干活,不想李家寨、林家寨的人也被“押”来了。
不过,南山北山都由陈、黄两姓人在干活,并且很快就干完了,李家寨、林家寨的人来这干嘛呢?
“好多呢。对了立松哥,我听陈长官说,南山与北山上以后种大烟啊?”
“种大烟?”
本来鬼子军车出现已让陈立松感到意外了,李家寨的人也来了人,让他感觉这回鬼子要征用这么多民夫做事,他们做的事情似乎比较大,而李铁柱说他们要种大烟,更让陈立松震惊。
这赵大富竟敢做这种事?!
他抬头去看赵大富与林花,这两个人不见了,环顾四处,也没找见他们!
陈立松不知道赵大富与林花什么时候不见的,就跟李铁柱什么时候冒出来一样,他感觉到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那些端着枪的鬼子与二鬼子,他们对多了一个十三岁的李铁柱似乎熟视无睹,但他们的眼睛全都盯在下山的路口。
看来要想溜下山问个究竟,只有等晚了收工之后的事了。
陈立松见溜走不大可能,就问李铁柱道:“陈荣知道你来找我,他不会去抓你回去吧?你是被抓来干嘛的?”
“我不清楚啊,他们没说干嘛。”
因为李家寨靠山,李铁柱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如意一边学打猎,一边帮工,所以从小就接触陈庄的人与事。陈荣在辈份上与陈立松是同辈,自然与李铁柱也熟悉。李铁柱被抓来先不问干嘛,那么多人也轮不上他来问,他见是陈荣看管他们,只跟陈荣说了声就溜来南山。
天黑时,陈立松、李铁柱与众人一起从南山上下来,晚风拂面,把大家一天的汗水渐渐吹干。
太阳已经下山了,路过田园,已经看不清田里稻穗的模样了,那警备队的人交待大家,明日六点钟继续在警备队办公楼前面集合。
大家都累了一天,各自回家去了。因为明日比较早集合,而警备队办公楼建在陈庄,陈立松带着李铁柱回陈庄家里一起住下。
入夜,有萤火虫的地方似乎没有什么蚊子。
陈天福二进的老院子天井里竟然飞出很多萤火虫,林青荷拿着一只玻璃瓶,抓了一只又一只,但很快就不耐烦起来。
她把玻璃瓶丢在游廊的几案上,转个身坐到靠背椅上,右脚也跟着踩在椅上。
这一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中学生。
“妈!这也太无聊了!收割稻谷也不要我去了,我天天在家干嘛呀?天福叔不是说,鬼子占领田城不会太久吗?我们呆在陈庄都几个月了,实在呆不下去了!”
郑依依用托盘端了三碗白丸子从厨房里出来,在林青荷跟前端了一碗放在几案上,说道:“你呀,既不像你爹,更不像我,现在这样有吃的有住的,比财主嬷还舒服,为什么非要回田城?先吃白丸子,很甜!你天福叔那里来了客人,妈把点心送去,一会回来再说啊!”
林青荷伸手摆摆让她走,说道:“去吧去吧!反正你早把爹忘了!快去,一会回来也别找我说!”
陈天福与陈荣坐在前院南书房里。老院子房里虽没拉电灯,但点着腊烛与油灯通明。
“你放李铁柱上南山了?”
“嗯,按您的吩咐,把要在南北山种大烟的事情,也告诉了李铁柱,那孩子应当也跟他说了。”
“你知道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吗?”
“不知道啊。”
“你知道在前朝我们陈庄哪个人做官做到最大吗?”
“我们高祖父当过六品布政司经历对吧?”
“不,我们高祖父那是文官,而且只是从六品。官最大的是高祖父的堂弟陈玄清,他是武官。可惜因为后来抽起大烟,成了废物。”
陈荣问道:“陈玄清?陈玄清是谁?”
郑依依端着两碗白丸子,在书房外用手叩了叩门就进来了。
“你俩先吃点点心再聊。”她把两碗白丸子放在他俩面前的桌上,在陈天福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荣向郑依依致谢:“谢谢你,嫂子。”
“别客气,白丸子消暑,你俩吃了再聊。”
“阿荣,你也吃吧。”陈天福端起白丸子先吃了,“陈玄清,就是陈立松的高祖父。”
陈荣也吃起白丸子来,边吃边问道:“那这个陈玄清做了什么官,会比我们高祖父还大?”
“陈玄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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