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想通,很为拍摄着想地说:“不是要说明吗,不叫醒她的话,就没法和焦导拍了,你想要是我们拍到中间,她惊醒了,呃,焦导你确定要这样?”
焦恬挑眉,又开始打量人,打量到我头皮发麻。在我承受不住,准备弃甲曳兵而逃,坦白从宽的时候,她扭过头,尽量地舒展眉头,尽量可亲地对其他人说:
“抱歉,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再开始。放演员静一静,其他人要上厕所,要喝饮料的,在外面,井副导那里还有零食。”
焦恬转回来时立马冷若冰霜,对我撂下一句特别有黑道味的狠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败试试,再失败就真和我试戏。”
这威胁……我在桌下暗暗捏紧拳头,一定要成功!
调整回最开始的坐姿,在这黑面慷慨赋予的十分钟的空当里,我开始思考如何解决。
“……在镜头面前,首先要考虑,自己是一个演员。”
桌上趴着的人闭着眼说话了。我疯,这装睡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我没吭声。
我何尝不想先做演员,可身为穆夏这个人的情绪总在干扰我。而我又不能将这个情绪的原因告诉其他人,不是害怕身为演员却做不到的丢脸,而是这牵涉我不想提的私事……
“靠过来一下。”她又对我说。
“恩?”
“十五分钟够了,我们再演一遍,演到你最后卡住的那个地方。”
我看了看周围,难得的十分钟,因为焦恬要我静一静,工作人员都离开了这个小教室,走去廊尽头那边喝茶吃食,一时间这里只剩我们两个。
意识到这点,我对江祺又有点回到之前独处时的尴尬,自从上次我逃走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怎么私下说过话。
可是,这样犹豫下去,我肯定只有唯一一个被焦恬骂道狗血喷头的宿命结局,我想了想,在没有确切办法的时候,我还是先放弃扭捏的尴尬,工作优先比较好。
两手夹拍脑袋,收敛心神,投入角色,再次演绎。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没有人的关系,强烈的心悸比之前都更甚,我甚至有错觉,觉得她拂过我面颊的发丝都和那年的她一样细软。
不过,再怎么投入,我还是再次卡住,我想我迈不过心里的那个槛,和那年一样,如出一辙。
我皱皱眉,强要挣脱j-i,ng神的枷锁,可脖子就像被定住一般,再怎么都是这样的距离,我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成功,心中的叹息又和当年同步了……
“唉……”
真心知道前进的可能x_i,ng微乎其微,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补了一下被焦恬整个火祭的可怕场景,没有按剧本吐露惆怅。
突然,下巴被轻轻捏住。
没有丝毫停顿与拖泥带水,那若有似无却不可抗拒的力量迅速地轻提我的下巴,抬起,径直缩短我们间最后一分的距离。
一秒,未曾预料的双唇轻合的柔软。
这一气呵成的漂亮偷袭,非常卑鄙地截住了我身体的退路。
见鬼的,头脑明明这么清醒,为什么人动不了,就算移开头也好啊,这不由自主地配合,到底是哪条神经控制的?!为什么整个人好像沉迷一般地任由她引诱?!
随着唇齿辗转,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显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幽淡眸色。
这是一双令人产生错觉的眼睛,不该有的相像感,明明只是消去了三分灵动,加多一分沉静的漆黑悠静,竟和那波澜不惊的清澈有着令人吃惊的一致x_i,ng……
我心中陶罐的裂纹钻深至底,终于自上而下地完全碎裂……
脑海里印着的那双眼睛又一次出现,有着比以往更清晰更具体的寂寞与悲伤。
我挣脱开,反抓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对着她说:
“怎么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像……不对,刚刚的眼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又弄错了吗?我是江祺。”她淡淡地,残忍地说。
我颤抖地站起来,揉住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红眼睛:
“你真的确定你是江祺?”
她看着我:“我确定,我必须是。”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疑惑我写文为什么就是这么慢呢,我从下午就开始写了,摔,写完又晚上了……不过答应好的,今天试试能不能二更,昨天端午节失败了,今天应该不会吧……
ps:以防万一,如果你们十一点看不到二更就是作者君又二更失败了。
第45章 cer45 惊蛰
看着这么言之凿凿的她,我沉默了。
没有一点不自然,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演技之神?
她对我说:“扮演角色最忌讳代入私人感情,你不能彻底地扮演梁君,你总在那个时候代入你自己,梁君敢吻聂清,但是穆夏却不敢吻江以蓝。”
我说:“所以帮助穆夏的办法就是让江以蓝来吻她,你的意思是你变成了江以蓝?”
“是,只有这样,你这一次才能够演对。”
真是极好的解释,她说自己选了一个剑走偏锋却非常有效的办法——破而后立,如果没有办法剔除穆夏的个人情绪,那只有在我代入的时候,帮我走过那一步,让我从角色切换到自己的时候不再卡住动不了,让我能够用演技以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地先勉强完成任务。
我思索着,面对她的理由,我这边除了刚刚的眼神,还有什么可以说的理由吗?除了我一系列感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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