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车府令大人,没事吧?”韩谈一脸关心的看着赵高。
见韩谈来此,赵高正欲起身,却被韩谈摁住,韩谈道:“赵兄,身上有伤,还是躺下歇息,那些人也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亏赵兄一直以来待他们不错。”
“无妨,无妨。”赵高趴在床上,道:“这次若不是韩弟你出手相助,我可真就栽了!”
“赵兄,你这是说哪里话,你我之间可是亲如兄弟,当初我可是说过要将赵兄你视作父亲大人一般敬重的,是你偏要与我做了兄弟。兄弟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赵兄,以后在皇宫做事还要多加小心,下一次,兄弟我可就未必能在陛下面前救的了你了。”韩谈言辞恳切道。
见韩谈如此,赵高心中越发感动,自上次韩谈投效之后,赵高也曾试探过几次,可每一次韩谈的表现都让他出乎意料,而这一次韩谈出手相助,更是令他从未想到。因此,赵高从心底深处接纳了韩谈。
“赵兄,此次陛下,命我整顿宫廷,届时,韩谈还想与赵兄你多商量商量,还望万勿推辞。”
“好说,好说。”韩谈这一番话更是让赵高喜出望外。
…………
扶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在咸阳宫中的出现的一幕幕画面,毫无疑问,自己闭门读书试图抽身而退这一招失败的极为彻底。
即便自己想退,似乎背后有一些人并不想让自己退。只有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等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发惨重。
所谓登高易跌重,正是这个道理,若非先前自己一直低调行事,如竹简上所写的那般行事,只怕此番责罚就不是幽禁在府中三月那么简单了。
忽然间,扶苏意识到自己似乎想错了,自己的父皇嬴政是何等人物,千古一帝,扫灭了六国的天下雄主,如此人杰,若是真的有意惩罚自己以示警戒,又怎么会幽禁府中三月如此简单?
这与他的行事风格完全不相符合,为了大秦的天下稳定,就算是杀了他这个儿子,扶苏相信嬴政眼睛眨都不会眨。
倘若无此手腕和胸襟,嬴政凭什么能看准时机,扫灭了六国?
在诸多大事面前,嬴政处理的手腕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自己将嬴政想的如此简单,真是失策。
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说辞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若是嬴政是这么一个容易被人左右的人,这大秦的天下早就分崩离析了。
想到此处,扶苏当即将自己先前脑海中的推测全部推翻,然后一点一滴回顾之前在咸阳宫发生的一切。
这个天下是你的么?
扶苏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句话,这是嬴政恼怒之下斥责自己的说辞,本来,扶苏并未细想,可是,在扶苏的眼中,他的父皇嬴政其实是一个在人前很少表露情绪的君王。
即便再大的事情,也不会令他如此,更不用说此等小事了!
如此怒意,最后却只是斥责自己幽禁府中三月,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呐!
幽禁三月,惩戒又不似惩戒,扶苏揉着太阳穴,他发觉要琢磨这些顶级政治家的心思,实在是着实耗费脑细胞。单单只是这一件事,就令他琢磨不透。
扶苏回想起历史上扶苏的遭遇,尽管自己现在的际遇与历史上扶苏所载之际遇已经南辕北辙,风马流不相及,可是终归是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皆是同一人,也许自己可以从历史中找到答案。
按照原本历史的轨迹,扶苏被贬到了上郡,担任驻扎在九原三十万大军的监军,单单从表面来看,这的的确确是一次贬谪。
可是,这也未尝不是一次保护,咸阳这摊浑水有多深,扶苏已经清晰的感知到了,如果历史上扶苏继续待在咸阳,只怕也是危险的很。
包括现在他自己,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莫非这一次也是嬴政对自己的保护?当这个想法从扶苏的脑海中出现,便再也无法被驱逐出去。
如果这不是一次嬴政对自己的保护,肯定无法说通,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扶苏觉得,凭着竹简上写的那些东西,无论如何从重处置自己也不过分,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如此。
既然是要保护自己,那便意味着有人要对付自己,是谁呢?
赵高?扶苏暗自将这个人名从脑海中划去,让赵高顺水推舟,趁机坑一把自己,这个扶苏相信,可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一位皇子,仅凭赵高一个内臣,再给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嬴政一句话就可以让其生不如死。
扶苏相信,最后将竹简递到嬴政面前,赵高肯定是花了大心思,可要说是赵高通盘谋划,扶苏不信。
如果不是赵高,那便只有冯去疾了,自己在咸阳的敌人,扶苏一清二楚,只怕还不单单只是一个冯去疾,还有冯去疾背后的那些勋贵。
可按照道理来说,自己才刚刚回到咸阳,冯去疾他们难道就如此急不可耐的动手?除非自己做的某件事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才会招致反弹。
有因必有果,这世间万物皆存在着某种关系,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扶苏仔细回想前后,在荥阳诸多事情自己都未暴露身份,钱币改制等等也是借李斯之名,冯去疾应当不会猜到与自己有关。
余下的,也只有办学这一事项了,办学这一事项与当初的焚书令几乎就是反着来的,这应该就是冯去疾他们的痛处了。
联想起淳于越和冯去疾他们之间密切的联系,扶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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