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孝元有些糊涂,不知玥儿找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陛下身上的病毒,邹老先生可曾了解?”
“是,陛下中毒,最开始是太医院全体一品御医会诊,老臣也参与了。”
“好,您是御医中年纪最长的前辈吧?”
“是啊,说来老臣已经三朝御医了。”
“关于放血疗法,先生知道吗,您怎么看?”
“是,老臣知道,但老臣持反对意见,而且并不建议用此法。”
“先生,如果本宫没记错,您最擅长的就是炼制解毒剂,为何皇上中毒,不由您牵头来诊断?”
邹孝元惊异之色一闪,随即无奈地一笑。
“炼制解毒剂和解毒是两个范畴,若是老臣知道毒药的成分,自然可以想办法,但皇上已经中毒,乱用解毒剂可能会致命!”
玥儿哦了一声,点点头,她并不想跟邹孝元讨论玄灵的病情,毕竟玄灵已经用过解药,现在状态有好转,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当初冉家的冤案,这位邹大御医了解多少。
“邹老先生三朝为医,想来经验丰富吧?”
邹孝元看到玥儿似乎要跟他拉家常,有些摸不着头脑。
“惭愧,惭愧,只能说勉强过得去吧。”
“您觉得三朝御医中,谁最为推崇您?”
邹孝元一怔,这个问题好像从没人问过,他想了想,道:“老臣也没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年轻一辈好学,指点探讨还是有的,说不上谁推崇谁。”
“一个都没有吗?”
“不不不,是太多,老臣有些记不清了。”
玥儿暗道:“这老先生跟我打官腔,看来不点他一下,还会跟我绕弯子。”于是道:“本宫听说前朝有一位御医,你们之间亦师亦友,他十分推崇先生,先生不记得了?”
邹孝元一愣。
“娘娘听谁说的,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哦,是皇上无意间跟本宫说起,所以想知道。”
玥儿盯着对方,邹孝元点点头。
“不错,娘娘这么一说,老臣是记起曾有一位同僚,他和老臣走得很近,只可惜后来犯下不可饶恕之罪,遭到灭门之灾。”
玥儿心中悲痛,但还是克制着情绪。
“哦,那位御医是谁,先生如何看他,您以为他所犯之罪,真是罪不可恕吗?”
邹孝元小心地看了一眼外面。
“娘娘,此事已过去多年,案子也已了结,现在朝中无人议论,不知您突然提起那人,所为何来?”
玥儿淡淡道:“因为宫里最近出事,皇上跟臣妾提过几件旧案,所以随口问问。”
邹孝元摇摇头,不太相信。
“皇上怎么可能提起此事,不应该啊,不过既然娘娘这么问了,老臣也知无不言,那位御医,名叫冉庆玖,是一位博学好问的年轻人,如果不牵连此案,成就应远在老臣之上!”
听到邹孝元这么说,玥儿差点流下泪来。
“那先生以为,冉御医是否真是通敌叛国之人?”
邹孝元沉吟起来,半晌才看着玥儿道:“若是陛下亲口问老臣,老臣一定会说不信,但娘娘问起,老臣只好无奈何地说信!”他这话就是表明立场,他没能力给冉家翻案,只有皇上问起,才肯据实回答。
玥儿转过身,眼泪扑簌簌落下,熟悉父亲的老臣怎可能相信他会叛国,这绝对是个大冤案!
邹孝元有些狐疑,不知娘娘情绪为何变化这么大。
“您,您出去吧,再去看看皇上。”
“是——”
邹孝元退出书房,等到房门关上,玥儿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这一夜,是一个煎熬的夜。
第二天,清晨。
大雪已停。
红日高升。
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拉着大箱小箱出现在通往幽州的小道上。
幽州自古为大崋国土,千百年来为汉家屏障,因其地势险峻而易守难攻,是汉人防御北方部族的屏障,但两百多年前出了个大败类,拱手将幽前十六州让给大鸟国,自己做起儿皇帝,从此汉人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而大鸟国经常从幽州出兵,入境后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成为大崋历代帝王心头之刺。
这支队伍最前一人,便是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的穅王肇驹。
今日肇驹银盔银甲一身戎装,十分威武,他肩上还披了一条白色大氅,威武中又透出三分儒雅。
他们队伍中的那些箱子,都是仝公公在并州准备好的,在箱子下面暗藏着兵器。
幽州已近在眼前,肇驹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仙玉真人对肇驹微微一笑。
“和亲文书已送进去了吗?”
辛将军问身旁的一个侍卫。
一个侍卫长抱拳道:“启禀将军,今日一早便送进去了。”
“怎么幽州城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也应该列队出来迎接吧?”
肇驹哼了声,道:“不管,我们先到城下再说!”说完,他纵马而出。
辛将军一挥手,三百人跟在身后向前行去。
幽州城下是一道高高的上坡,四周一片荒芜,肇驹暗暗心惊,果然此地易守难攻。
城上有人看见肇驹这支队伍,远远地开始喊话,示意他们停下,肇驹举起一只手让队伍停下,自己纵马来到城下,仙玉真人和辛将军不敢怠慢,一左一右跟在肇驹身旁。
仙玉真人今日打扮成一个英俊的侍卫。
城上有人高喊。
“喂,下面什么人,来此做甚!”
辛将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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