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野不在他身边,只有夏安。我现在看见她,只觉得她看起来的骄傲,其实并没有那么骄傲,她的落落大方,故作笑谈,都是为了掩饰她放不下的悲哀。
我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新衣服上摘下来的精致吊牌。
不由失笑,看来是我真的有眼无珠了。
展览结束后和有拍卖和晚宴。
那副“苦果”以高价被人拍下。那个人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穿的很低调,但是轮廓却格外眼熟。
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到了晚上,大厅内布置华丽,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虞助换了条香槟色的长裙和羊毛披肩,她问我一会去不去跳舞。
我说我不太会跳。
虞助说没关系,她教我。
于是我便跟她去了偏厅,巨大的宝石吊灯,下面是布洛克的红色花纹毛毯。两边是高高低低的旧式高低桌,上面铺着流苏桌布,托盘上放着精致的西点的和酒水,台上有一支小乐队在奏安纳波卡尔。
二楼的是四方形的回廊,回廊上摆着小圆桌,上面有人坐着在交谈。
一曲结束,第二批跳舞的人便进场。
虞助拉着我也进去。
我大学的时候,是跳过华尔兹的,那时候有迎新晚会,所以就学过一些,只是太久,动作和步伐都生疏了。
虞助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背后,然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合着音乐节奏,低声报着步数。
她穿着高跟鞋,甚至和我差不多高,只是此刻低着头,碎发垂在耳侧,显得温婉动人。
她是那种精明伶俐的长相,第一眼看过去就是聪明人,聪明人都会让人有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就像她始终没办法和我们融入在一起,不过我觉得她也没有想要放低姿态去迎合别人的打算。
因为她也不需要。她只要知道如何迎合自己的上司,让上司满意就好了。
就好比,她谁的心思都不要去猜,只要懂傅余野要什么,做什么能够让傅余野满意就行了。
而显少,会有这样,看起来低眉顺眼的时刻。
她突然抬起头,一缕碎发挡在了脸侧。
她冲我娇俏地眨了下眼睛,小声靠在我耳边说:“邓陵,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吹了吹垂到下巴的头发。
我抬起手,帮她把碎发夹到耳后。
她说:“谢谢。”
“不客气。”
我们转了个圈,我不知怎的,好像有某种预感促使我往上看,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傅余野和林蠡。
我看不清傅余野的表情,而林蠡靠在栏上,冲我幸灾乐祸地招手。
我只觉得浑身温度如降冰点。
大概是我的肢体太僵硬了。虞助问我:“怎么了?”
“没事。”
我苦笑着陪她跳完了一支舞。
虞助从侍者手里拿来两杯果汁。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我接过果汁,喝了口,不知是什么滋味。
往窗台边走去。
也许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躁,我喝了好几杯甜中带涩的果汁。
等我从窗帘后出来时,心情好多了,甜食会促进多巴胺分泌是真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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