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病眼瞅着有点眼熟儿,这不是买了自己车的那个小年轻么,好像是叫李洗吧,当时过户的时候看到这个名字儿,还觉得挺有意思来着。
吴病的老脸立马烫了起来,在水里扑腾那时候,自己好像在他喊别动后动了,整得人家现在不能动了。
吴病弯腰问白夜,“他没事儿吧?”别是给自己害死了,那就完犊子了。
白夜旁边的一个路人,看白夜低着头,又是探溺水男人的呼吸,又是贴胸口听心跳的,冷不丁儿地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问自己话儿,自己也不懂急救,就是一普通围观市民,顺嘴回了句,“不知道。”
“有没有医生?”白夜冲人群大喊一声。
吴病看围着的一圈人里头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面面相觑,其中还有个别的市民退出圈子摇头离去,然后那个空缝儿再补进来一个围观的市民,朝里张望。
吴病一瞥白夜动手解小年轻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将对方的下巴抬起,湿发扶到脑后,头向下仰起,露出一整张脸来,“要做人工呼吸吗?”
原先回答白夜的那个路人,一时也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一会儿问‘有没有医生’,一会儿又问自己‘要做人工呼吸吗’。路人赶紧摇头,“我不会,咱还是等等吧,已经报警了,没准一会儿就来人了。”
吴病将这路人的话听在耳朵里,这人是将自己和白夜的对话听进去了,估计也挺懵,吴病赶紧住了嘴,默默看白夜给人做人工呼吸。
一吸一吐气了良久,就见着小年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打眼瞄着自己的身体给另一个人做人工呼吸,这感觉还怪不自在。
吴病还没待从这诡异的感觉中抒发完,莫名地就感觉后头儿凉飕飕的,垂眼一瞧,眼眶子差点儿撑爆。胯上裹着一块黑布袍,裆里三月的夜风那个吹儿。
身边男女老少一溜儿的人头,吴病一阵羞耻上涌,并紧了腿,四肢百骸热辣辣的,脸上估计冒蒸汽儿。
人群里嘀嘀咕咕的。
“他好像不会游泳。”
“是呐,刚开始那一男一女快不行时,这小伙子问有没有人会游泳呢……”
吴病:诶???不会游泳救屁的人——
第4章第4章
失去躯体的控制权了——
吴病的视线凝在白夜的身上,这个认知跟蝗虫过境般,侵袭困扰了自己整整一夜,眼下依然浮在心口儿不能释怀。头发都想掉了好几根,最后不得不以自己对精神分裂有限的知识,得出结论:
各位,在下的分裂更彻底了呢。
“哎呀呀,小病病你还在担心呐。”白夜仍然裹着他的小黑布袍,悠闲地晃荡着,神情十分之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自己能不担心么,听过抢钱抢手机抢大白菜的,自己这是被抢身体啊……身体懂不懂?
即便昨天仅仅只是在溺水差点完犊子的关键时刻被抢了下,可那也是真实地被抢了一次啊。万事开头难,这头儿都被开了,后头儿可就十分不好说了啊。浓浓的不确定感萦绕在心,吴病想平静都平静不下来。
他盯住白夜,仿佛看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口,一波一波的白色病号服在朝自己欢快地招手。
“我说,你就不能多穿件吗?”吴病幽幽开口,咱大地球绝对不缺你这一块布料啊。
白夜停住,回过身来,撩着自己的小布袍,做了个自认为很绅士,其实只有旁观者才能看清的极其骚包的动作,“呐,咱就是这样自由的汉子。”
吴病扶额,自己是不是眼瞎了,为啥会觉得昨天救人时候的白夜相当之带感?自己披着这张皮二十多年,从未觉得有昨天看起来那么带感过,是以还在身体被抢的惊惧之中,毅然带上了股谜一般的自豪与欣喜。
这是个变态吧,为啥要在带感与猥琐之间来回切换。一言难尽下,真的就瞟见了前面有人在给自己招手,刹那瞅到时,吴病还震了一下。
一个高壮的秃子正从医院的白色大门口大步踏出来,微笑地冲自己招呼,“吴先生,你好你好。”
吴病反应了一下,是4s店的秃头老板,不是精神病院的秃头工。
昨天李洗虽然经白夜人工呼吸给抢救了过来,可人还昏迷着不醒。他的手机浸了水报废了,身上也没个其它可以识别身份找联系人的法子,自己有印象他好像跟4s店的老板挺熟,就给这老板拨了个电话。
吴病伸手跟4s店老板握了个手,两人站在医院门口客套。说到感谢自己救了李洗时,吴病难得地汗颜了一下,这谁救谁还真不好说。
单人病房内,李洗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头脑有些发沉,空气里散一股消毒水气味儿。
昏迷的时间里朦朦胧胧地听得个男的在耳边骂个不停,骂得李洗脑浆都沸腾了。这人绝对跟4s店里骂自己的那男的有得一拼,骂起来都一套一套的,相当有层次感,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4s店里卖车的那男的,人看起来腿长个高,长相也斯文,可没想到这张嘴骂人的功夫是一顶一的好,配着张过度病态白的脸,那叫一个逗趣。
李洗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嗓子里干得冒烟,随手拿起床边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灌下去好几口。
昨晚那男的也是个祸害,几人浮在江里,自己刚喊完让他别动,这人后脚就箍上自己,也不知道哪儿突然来的力气,箍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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