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孑在纪家跪了整整一个星期,楚利楠陪着他心疼的几次晕厥过去。半个月后,萧亦孑从病房里清醒过来,纪梓妍把纪梓渝的手机给了他,说道:“我妈让我给你的,爸爸有句话让我转告你,他说生死由命,他没什么怨对。你以后不用在来了,我的父母,我自己照顾得了。”
纪梓渝的手机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他们俩的合照,就还剩一条编辑好未发出的信息。
收件人写着萧亦孑的名字,日期是他决意拿着冰冷刀子割下自己手腕的时间。短信上写着:你知道吗?对你的喜欢就像扎在我心上的针,密密麻麻。我看不见星辰和大海,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真的。
所有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路嘉定了后天离开的机票,已经连续两天了,她从难忍的腹痛中满身大汗的醒来,被孩子闹腾醒后,她起来再次打开纪梓渝留给他的信件。信上写着:大宝贝儿,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回去了。最近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常常感觉我们还在y国,他就在我身边,就连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牛奶都跟真的一样。路路,我好害怕,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有些事我真的忘不了,譬如爱他。
和信一起留给他的还有一份给孩子的信托基金。纪梓渝房子的钥匙在她手里,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钥匙,最终她还是给萧亦孑打了电话。
见面的地点就约在了路嘉住的酒店楼下,她坐在落地窗前听着身后悠扬的钢琴曲心底却是空落落的不着痕迹。
萧亦孑面部的胡渣略微明显,比起之前的俊朗多了份道不明的沧桑。路嘉把钥匙递给他:“小渝家的钥匙,想了想感觉还是应该留给你。”
萧亦孑攥紧钥匙,说了声谢谢,随后他视线落到路嘉的肚子上:“还回去吗?”
路嘉点点头:“要回的,定了后天的机票。”
“还回来吗?”
路嘉想说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她和纪梓渝一样,始终放不下。最后她轻轻拂了拂肚子回了句:“不知道”
萧亦孑喝了口面前的咖啡像是承诺般交代着:“叔叔阿姨我会好好照顾的,小渝没做到的我来做,对你也一样,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路嘉低头苦笑一声。
命运像一双无形的手一步步推着他们走到今时今日,后悔吗?后悔。可是没有用。选择这种东西,就是无论你怎么选最后的结果都是错。
明明不出一月的时间,房子却像知道主人不会再回来似的独自落满了灰尘。
萧亦孑把拎着的一小袋个人衣物放到茶几上,他掀开画室里盖着白布的画,画上的人笑的格外刺眼。他坐在那儿看着画楞楞出神。
纪梓渝的手机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带在身边,电话响起后,萧亦孑接过电话对面人在电话那头问道:“请问是梓渝的家人吗?”
萧亦孑哑声道着:“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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