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岳无缘不痛不痒,眼都不眨,对面的嘲讽弹确实没打到肉上。
花常乐假装没听懂,问:“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哦?你傻吗,”岳无缘嘲讽道,“相亲啊。”
花常乐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嗯,相亲……怎么来?”
岳无缘两手一合巴掌一响,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开始扳指头清算:“来,身高年龄带体重,性别体征加户口,学历病史要档案,家庭关系有几口,工作工资啥税收,业绩年终报总收,兴趣爱好有多少,消费账单出报告,前任关系怎么样,车贷房贷差多少……”
“这么多!户籍登记都不需要这么多,这可怎么说?”花常乐忍不住插嘴,虽然他本就没对这次相亲抱有期望——这几乎可以说是绝望了,但是他拿了别人的零花钱,还是想有点儿诚意,“咱么都是亲戚,家里头也能通个气。至于个人的信息,查查户籍你就知道了,何必这么浪费时间呢?”
岳无缘抿嘴一笑,二郎腿一翘,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把玩起来,他不紧不慢地说:“其实,这些啊,我都不在乎。”
花常乐被这么折腾,脾性再好也有些不服气。他只好想着救急的资金,这才说服自己屈服于资产阶级的甜蜜糖果。他好声好气地回复:“那你说这些干什么,没效率,纯属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逗你玩呢,”岳无缘低头欣赏手里的茶汤,戏谑笑道,“我这人有点儿坏,欺负人的时候特别快活。”
花常乐实在忍不住了,一腔火气在肺里打转儿:“你这哪是有点儿坏,简直就是——坏得让人印象深刻。”
“多谢夸奖。”可惜岳无缘不要脸,他反以为荣,还品了口清茶润润嗓子。
“但是你也有优点,你很坦率,我们就特别喜欢你这样的。”花常乐还是带着老好人的直脑子,看人待物都是如此。
岳无缘没料到对方居然说“喜欢”,他愣了一下,继续装傻套话:“为什么?不觉得我很烦人吗?看一个人渣对你使坏,多恶心呢。”
“不,你还算不上人渣。我当警察,天天和罪犯打交道,见多了使坏的,其实最气人的不是使坏的,而是犯了罪还死活不承认的。那不是简单的不要脸,而是没有心,证据都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还想方设法钻法律空子,那才是真正的人渣,叫人恶心。有时候因为他们有某些‘门路’,就算证据够了也不行。直接去抓,必然丢饭碗;视而不见,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岳无缘没料到花常乐这么坦率,而且坦白得这样自然,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傻瓜竟然有几分可爱。于是他顺着花常乐的话说:“我觉得女娲造人的时候,大概是挑了一些人出来,把他们的良心给狗啃了。于是这些没良心的开始为所欲为,又没有道德压力,直上青云,不费吹灰之力,快活极了!”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瞒过自己的良心,拿着红印章和支票到处犯罪。我不恨权贵,我恨恶人。就像你说的,他们没有良心。”说起那些人渣罪犯,花常乐情不自禁激动起来。
“人有人的活法,狗有狗的活法,鲤鱼儿子能跃过龙门,老鼠儿子也会钻泥打洞。老鼠管不着水域,否则会被淹死。我的意思是,人不是万能的,太刚硬的老鼠会掉进水区……”
“哦对了,你衣服湿了,这样会感冒的。”花常乐突然这么说,打断了岳无缘的话。
也是这时候,狼狈的岳公子打了个喷嚏。
“乌鸦嘴。”岳无缘嫌弃地看着花常乐。
“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没事,我不嫌弃。”说着,花常乐解开领带脱下衣服。
岳无缘对这个没头脑的远房表兄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拒绝道:“我嫌弃你啊,‘服务员’!”
然而事实就是——花常乐这位“行动上的巨人”快过了岳无缘这“口头上的矮个”,那嫌弃的目光没法阻止花常乐脱衣服,也没阻止花常乐把自己的衬衫甩在岳无缘身上。岳无缘那身西装已经湿透了冷透了,穿着活该感冒。花常乐还想过来帮岳无缘解开扣子脱衣服,还没碰到岳无缘的手,就被对方踹了膝盖骨头。
“你别过来,不同性别授受不亲!”岳无缘像炸毛的黑猫,很是排斥别人的靠近。
花常乐解释道:“我这不是想帮你吗?你才奇怪呢,一个还担心我吃你豆腐吗?还……体质这么弱。”
“我天生体质虚弱,你不服你找我爸妈,找生育培育部门主管,你可以当面问他们,为什么当年他射的那颗精子和我妈排出的卵子带着病弱体质的基因,为什么我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怎么好意思,我觉得令尊令堂应该知书达理,肯定没你这么嘴贫。”花常乐数落完,看了看岳无缘——虽然岳无缘一脸嫌弃,但是还是换了他的衣服。
“是,想当然的,我完全不觉得他们知书达理,”岳无缘冷笑,脑筋一转,突然问道,“我妈在外面设置了监控时间,相亲没完我也没法出去,反正无聊,不如来闲聊?”
“你妈妈是真的希望你找个好伴侣结婚吧,虽然你这样子吧……”
“停!形式主义ao婚姻而已,我受够了。一开始逼着我找女性o是最稀缺的,因为基因问题,基因污染伴性遗传——哈,这个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也懒得告诉你。我就说他们这些人,图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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