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早就注意到他嘴角那点伤,却没敢问。
宋北齐之前只是要求他找个了人约张续今天去网吧,还提醒了一下,说这之后的事情暂时不用别人插手,等他消息。因而他今天堵在巷子里跟张续打架的事情文哥先前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人上了。
他这会儿听见宋北齐这样说,只好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宋北齐回到旧街上所谓的家,里面的灯光已经全都熄灭了。
从来没有人关心他饿不饿,也没有人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睡觉会不会跟同学闹矛盾以及考试考了多少分,他们只关心每个月打到账户上的钱是不是还那么多。
他浑不在意身上那点伤,只是怕吵醒别人所以轻手轻脚地洗了个战斗澡,而后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因为阁楼太过狭窄,放了书桌之后就放不下椅子了。
已经夜里快十一点,他里的作业,对着阁楼外面其他人家的瓦房顶发了会儿呆,而后从书桌下方的柜子里抽出一本笔记本来,翻开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揉皱后又被展开的纸,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句话:“没有,就算有我也得保护你啊。”
又是一天过去了,羽毛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坚硬呢?
第12章让我吃个药
两天之后的周一,陈思看上去比起平时来有点闷,没有人敢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林宋和宋北齐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只有宋北齐知道,陈思收到了一封信,信从张续那里来,他在信里认完了错,并且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胆子出现在她面前了。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之后,陈思拉着苦力林宋在学校旁边的小书店扫荡了一圈,买了一大堆各科资料和练习册。
而第二次月考之后,陈思重新回到班级前三的位置。在这个成绩就是王道的年纪里,流言渐渐少起来,紧接着在某些只会暗自操心的人的努力之下,开始有人澄清从前说的话都是道听途说。
而后呢?而后陈思看上去还是那个陈思,可实际上好像又不是那个陈思了。
羽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坚硬呢?
漫长的冬天都过去了,李维楠追文雅仍旧没追出名堂来。
坐在篮球场上,面对苦恼的李维楠,三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大男生都一脸懵。林宋一边转着篮球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说说你,篮球不好玩吗?游戏不好玩吗?为了个姑娘整天伤春悲秋的,你要把那点劲儿用在学习或者钢琴上,你妈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游素素想反驳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一方面也是怕自己到时候打不过。李维楠不满地嘟囔着:“你个野猴子懂什么啊?”
林宋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耸耸肩:“不懂,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也不想懂。”
一直沉默的宋北齐突然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常正常。”
林宋问:“什么东西?什么什么多情?”
他莫名觉得宋北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可怜意味,游素素捂住了自己的脸,李维楠摇摇头:“阿宋你个文盲,上语文课肯定又睡觉了,老班上节课才刚刚讲到过这个。”
林宋愣愣的:“啥?上节课不是在讲李商隐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宋北齐笑骂:“你这脑子净装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林宋表示很无辜。
球场边的刺槐已经开始起嫩叶了。
估计是这一天打篮球的时候一热脱了衣服,后来又让风吹干了汗,林宋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成功地只能用嘴呼吸了。
他不断尝试用鼻孔吸气,每次失败了就张开嘴缓一缓,一张一闭一张一闭,来来回回让他觉得自己是只癞□□。
等到他挣扎着下了床才发现宋婉琴已经出门了,给他留了粥。从来不管家里事情的林宋翻箱倒柜没有找到感冒药,只好拖着千斤重的头进了教室,一坐下去就发现桌上放着一盒感冒冲剂和白加黑。
他朝宋北齐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正在跟杨絮说话,就什么都没问。只是自动伸长了手臂拿过他的保温杯:“我忘记带水了,让我吃个药。”
宋北齐没来得及反应,见他已经捉走了杯子,便十分自然地伸手把旁边杯盖递过去,正放在他课桌右上角:“喝这个,里面水温刚刚好。”
林宋点点头,组长在旁边叫交作业,宋北齐低头,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林宋已经吃完药趴在桌子上了。
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不严重就先喝感冒冲剂。
宋北齐摇摇头,早读开始了。
林宋因为感冒,跟刘传青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成功地逃过了课间的广播体操,而宋北齐则一下课就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查作业,也没去操场。
宋北齐回教室的时候第八套广播体操才跳到全身运动,今天是周六,之后还有一周一次例行的全校集会,通报这一周的各种情况。
林宋正趴在桌上,手肘曲着,头侧着压在手臂上,露出来小半张脸。
宋北齐倒着坐在他前桌的座位上,仔细观察他睡着的样子,那脸没有了平时活跃跳脱的表情,几乎就称得上是沉静的。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一束光穿过朝东的窗户照在林宋身上,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阳光里,脸上的茸毛清晰毕现。宋北齐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说过感冒不能晒太阳,便伸手将陈思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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