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库呴看到大老板来了,就知道今天逃不了了。它不能再等了,它要在大老板控制它前,把对面房间里的人杀了。
它抬起了刀行的脚,要去踹门。脚抬了一半,抬不动了。不光脚,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
骆有成慢慢走到刀行身边。江小瑜跟在后面,担心地看着那张络腮胡子。
达鲁库呴与骆有成意识对话了,它说:
“让我杀掉里面的人,杀掉他,我保证再也不控制任何人。”
“他是水鬼王的仇人?”
“是的,我的记忆里有他的脑纹。”
骆有成拒绝了达鲁库呴:“不行,你不能在这里杀他。”
达鲁库呴情绪变得极其暴躁:“为什么?”
骆有成用意念力把刀行的头抬起来,让它看天花板。又把刀行的脚放下来,把他的身子转了一圈。天花板上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枪管,达鲁库呴立刻委顿了,哪怕它有变态的自愈和治愈能力,也得变成一个筛子。
骆有成说:“你这一脚踹出去,我们都可能死。”
达鲁库呴赞同,真成了筛子,它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恢复如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把这具身体的主人变成一个鬼侍。
骆有成命令道:“放开对刀行的控制,这个人,我帮你杀。”
达鲁库呴说它放开控制,就无法感应脑波。骆有成说他来搞定,他会让这个人乖乖走出定居点。
骆有成小心翼翼的释放中频意识波,穿透幕墙,侵入那个人的大脑。他发现意识囚笼没有出来找麻烦,于是他安心地翻看了一下这个人的记忆。一翻就翻出了问题,他发现这个人有许多记忆空白,与滇城牢狱相关的记忆,仅限于日常生活,似乎有人偷走了他的记忆。
没有了这些记忆,这人的一生变得平淡无奇。
骆有成在他脑子里植入了两个念头:造人游戏索然无味,不想玩了;晚上八点前赶到定居点外的树林,有要紧事。
骆有成收回自己的意识,发现达鲁库呴已经解除了对刀行的控制。刀行憨笑着,目光越过骆有成的肩膀,看着江小瑜。而他的二姐,背过身,故意不看刀行。
骆有成对刀行传音道:“刀哥,别说话,跟我走。”
刀行老老实实地跟着走,看着仙子的背影乐呵。三人走出蛋蛋院,走出白云定居点大门,走进树林。
今天的月色不错,半轮月挂在头顶。月光在稀疏的林子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刀行一路上,都像个傻子似的在笑。三人在林子里停下了,他依旧在望着仙子憨笑。
骆有成觉得刀行不适合二姐,这八字没一撇呢,都变傻了。要真追上,不得变成一头彻头彻尾的蠢驴?他问:
“刀哥,你被皮皮鬼控制了,你知道吗?”
刀行这才把目光移到舅子先生身上,“知道,我允许它控制的。但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骆有成又问:“你一点也不惊讶?比如这里是什么地方?它利用你做了什么?”
“看到仙子安然无恙,我光顾着乐了。”刀行用力地揉搓了一下脸,努力让脸松弛下来,他偷偷瞟了一眼仙子,发现仙子也在偷偷看他,刚刚严肃起来的大胡子脸又笑成了一朵黑菊花,笑够了才问:
“我在哪里?皮皮鬼利用我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跑了两千公里,去了十几个定居点,杀了七个人。”
刀行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骆有成把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有意绪。刀行感动之余,又有些紧张不安,他期期艾艾地对江小瑜说:
“让……仙子费心了。”
情感白纸江小瑜不知该怎么回复刀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
“你是为救我才被皮皮鬼控制的,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仙子的冷淡让刀行感到失落。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此时绝对不能表现出失落,否则一辈子都会失落。他厚着脸皮说:
“不,仙子不欠我的,是我欠仙子的。我……我……”刀行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跟蚊子一样,“我想用一辈子来偿还,不知道仙子给不给这个机会。”
骆有成故意道:“你说什么?听不清。”
刀行立刻大声说:“我想用一辈子来偿还仙子,请仙子给我一个机会。”
江小瑜心里大骂笨男人,现在彼此还不熟,怎么就表白了,让人家怎么拉得下脸来答应你?又骂自己的弟弟多事,非要刀行重复一遍做什么?她说:
“不用还的。”翅膀一扇,飞走了。
刀行傻楞楞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不久前还是一个情感小白的骆有成鄙视二姐和刀行这对男女,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偏偏搞得这么纠结,白白长了自己这么多岁,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有意提点刀行几句,清了清嗓子:
“感情呢,讲得是两情相悦,你欠我,我欠你,搞得跟债务纠纷一样,不好。”
“是我错了。”刀行虚心地向小了他十岁的“情感大师”求教,“那我该怎么做。”
骆有成故作老道地说:“谈恋爱嘛,就像温水煮青蛙。你往沸水锅里丢青蛙,青蛙嫌烫,跳走了。你得把青蛙放在凉水锅里,慢慢添柴火,等青蛙觉得烫的时候,已经跑不了了。它就成了你的菜。”
“是我着急了。”刀行茅塞顿开,顺势拍了骆有成一句马屁,“舅子先生不愧是要教化万民的人,两句话,就把我教化了。”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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