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完成。实验倒数,五,四,三——”
剧烈的痛楚让他不禁惨叫出声。
如同灯泡瞬时炸开,一切都明亮到刺眼,视野随即转暗。缎带仿佛在燃烧。克劳德突然跌落在地,全身上下无法动弹。他的脑中回响着重击,关节胀痛,精疲
力竭。
话语通过对讲机响起:“一分十二秒。误差百分之二十。对象崩溃。”
他模糊地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是皮鞋和地板的摩擦声,向笼子靠近。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努力分辨一片白灰中的物体。
吱呀声,一个熟悉的剪影突然笼罩下来。冰冷带着潮气的手抓住下巴,左右摆弄他的头。明亮地光束照进瞳孔,痛苦烧灼着大脑。
“有意思。跃迁似乎会透支身体机能。”宝条一边将听筒贴上克劳德前胸,一边记了几笔,“心率不稳,不过在迅速恢复。如果不是特种兵,或许会心脏骤停。或许是实验体m到r的死亡原因。”
克劳德呻吟着,想要伸手掐住这个人的喉咙。“老师,实验体还有——”
“安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宝条打断了惊呼,迅速测量了脉搏,“体温略高,不过也在下降,实验体对周遭有意识,不过行动机能受损。可能是空间不稳定,或者是跃迁的长度问题。”
他只来得及抬起手,宝条已经退开了。笼子再一次被关上。
“准备好传感器——今天的实验过后我们需要用到。我需要实验体实时的身体数据。现在再好好地调整电流。”
有那么一会周围安静得出奇。所有研究员都在观测室里。克劳德的视野变得清晰,头痛也消减为仅仅是恼人而已。魔晄的强化加快了他的恢复,但是却没有足够到能让他利用起来。他懊恼地握紧了拳头,重新站了起来。下一次,他告诉自己,还有下一次机会,他必须要相信这一点。
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调整数据,实验倒数,五,四——”
一阵冷意混着恐惧从他背上窜过。
萨菲罗斯突然惊醒。
他掀开被子,走进浴室,赤脚踩在地砖上,毫无声息。银色的发丝贴着皮肤,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滴滚过他的脖子,沿着背脊向下,和花洒喷出的水混在一起。
又是一场噩梦。这次的梦境和之前的不同,闪光和苦痛交织,令人倍感危险,某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逼
近。被困,被囚,逃脱无望。无法分辨到底是谁让他无助地瘫倒在地,痛苦喘息。
他回想起少年时的相似噩梦,还有他刚刚成为特种兵的时日。那时他无视了这些——梦境对他的目标不过是无意义的干扰。但为什么在此刻又重现?它如此真实,如此鲜明,完全不同于往昔模糊的影子。
这让他比昨晚入睡之前更加疲倦。
睁开眼时,第一缕阳光还未出现,幸好冰冷的水流足够让他清醒过来。他穿上便装向电梯走去。
咖啡间里没有安吉尔的身影——滑开的房门以及叮的一声让他意识到了这不快的事实。同时,他也不会在走廊上遇见那个金刺头的特种兵了。
他一边等着电梯到来,一边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杰内西斯和扎克斯专注于找寻命不久矣的好友——虽然除非他们能尽快取得特效药,安吉尔在不在眼前其实并没什么区别——留下萨菲罗斯一个人试图解开安吉尔留下的谜团,那也是其他特种兵公认的,关于自己和克劳德之间的特殊联系。
一筹莫展。他首先盯着地图看了好几个小时,尝试是否会有什么地点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一如之前他知道斯特莱夫在体育馆的那样。可这只是浪费时间。然后他以神罗大楼为圆心,在米德加巡视,可扎克斯
带来的小道消息已经完全足够覆盖这个地区。这同样也没有效果,不管斯特莱夫在哪里,他肯定不在米德加。
他甚至尝试了五台人所谓的冥想,可是结果不一。他有时候得到启示,说克劳德还活着,但在很远的地方,而有些的含义则让他一头雾水,说着克劳德这个人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逐渐从星球上消失。
鉴于这些结论毫无事实依据,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完全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特异功能
——原理不明——而多少则是他本人的期望。
总而言之,这几个星期没有任何进展。他的克劳德感也仍然是个谜团,与此同时,他的老朋友也在切实地步向死亡。唯一能够找到特效药的却只有仍处于失踪状态的金发人。
宁静被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破,门悄然滑开,其中空无一人。就算最勤奋的员工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来到办公室。萨菲罗斯走进厢体。关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分外嘈杂。
现在在他看来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态了。就连杰内西斯也陷入低沉中,时不时地向外眺望——之前的他肯定会引用loveless,仿佛那篇章中蕴含着一切的答案。
这样也好。萨菲罗斯还没有完全原谅他隐瞒自己伤势
的事,不提观点冲突和信任,至少现在杰内西斯还在这里,对他而言重要的人里,至少还有人留了下来。只要他的状态没有妨碍到工作,那就没有问题。
电梯将他送达,走出电梯间时走廊的灯还暗着——他将开关逐一打开,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再向前走去。
就快到达自己办公室时,萨菲罗斯听见了门后传来声响,于是放慢了脚步,仔细辨认。是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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