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心跳如鼓地看着它,小心翼翼跨进门槛,极缓慢地蹲下`身来。然后掀开炖汤锅的盖子,捞了满满一勺r_ou_骨头,试探着将长勺伸过去。
黄大仙朝后缩了缩,长尾巴卷在身前。严鸾镇定地将r_ou_慢慢倒进碗里,将勺收了回来。黄大仙看看他又看看r_ou_,只犹豫了一霎,便重新埋头碗中吃起r_ou_来。
严鸾舒了口气,顺势坐在门槛上,不声不响看着它吃。黄大仙嚼净了最后一块骨头,重又抬起头来,这回少了些戒备神色。严鸾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却见它将短胖的前爪伸进碗里,沾了残余的汤水,慢慢在桌上画了三道杠。严鸾一愣,隐约明白了点,黄大仙却不再理他,煞有介事地舔起了沾s-hi的爪子,舔净了,便飞一般掠下桌子跑出了门。
到了第二日,赵楹醒时,便见严鸾躺着一旁,笑微微看着他,眼下虽青黑,神色却比昨夜舒缓了太多,不由便舔上了他的嘴。严鸾没躲开,皱着眉在它鼻子上打了一下,下床洗嘴巴去了。
李辋川来时,正见这几个在吃早饭。“赵楹”别别扭扭坐在凳子上,将脸伸进碗里吸汤,手还按在凳子上。旁边的黄狗倒坐得端正,只瞅了他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等严鸾用小汤匙舀了汤,吹凉了送进嘴里。
李辋川只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赶紧垂下头汇报:这般邪祟作怪,大约可以用朱砂试试。一转头却见刘氏坐在厨房门前正在剁r_ou_馅,闻言蔑视般撇了撇嘴。
刘嫂子一早过来就被吓着了,此时惊魂甫定,刚理顺了气儿做起活计来。
李辋川几乎用朱砂将一人一狗埋了,红艳的粉末掉得满地都是,依然毫无作用。“赵楹”疑惑地看着他,一双眼天真无比,黄狗y-in郁地看着他,抬起前爪扒拉了一下耳朵,够不着,只好换做后腿去挠——朱砂掉耳朵里了。
刘氏本在一旁观战,此时放下菜刀走过来,不无得意道:“老爷试试我说的法子罢!说是好用呢!”旋即端来了两只簸箕来,不由分说扣在一人一狗头上。又摸出根蔫巴巴的桃木条来,挥舞道:“家里老人就说呢,冲撞了大仙的得顶上簸箕,拿桃树条抽几下便好。老爷快动手!”说着将桃木条递给严鸾。
黄狗用爪子扒掉簸箕,慢慢转头看向她,连牙齿都龇出来,吓得李刘二人齐齐退了一步。阿福却也好像听懂了,饭也不吃了,慌忙躲到严鸾身后去,露出半边脸来偷偷瞧刘氏。严鸾摇着头无奈笑道:“这个,这个还是刘嫂来罢,我……抽不下手。”
刘氏大义凛然道:“那好!我便替了老爷罢!”说着举了枝条要打“赵楹”。“赵楹”哭叫了一声,开始绕着天井乱跑,两条腿用起来都熟练了。刘氏体胖,追得气喘吁吁,没抽着几下,倒被阿福惊天动地的惨叫吓到,又见没甚么效用,只好讪讪收了手。
这般凑合到了第三天晚上。赵楹钻在严鸾怀里睡得正熟,忽觉得鼻子有点痒。一睁眼便见一大团满是黄毛的尾巴在脸上扫过,只来得及“汪呜”了一声,眼前便又一黑。
睁眼已是j-i鸣时分,外头那倒霉催的公j-i啼叫个不停,高亢的j-i鸣刺激着他烦躁已久的神经。赵楹恶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咚”一声,手上剧痛。
——手?
五根手指,手背上还包着咬伤的布带,这是人的手。
严鸾爬起身,正对上他讶然到呆滞的面孔,不由笑出声来,轻声道:“回来了?”话音未落便被猛然扑倒。
赵楹摁住他,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吸气。严鸾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慰道:“好啦,还真跟阿福学会了……”
赵楹又嗅了嗅,才抬头咬住他耳朵,微微沙哑的声音里带了抑不住的兴奋:“我从前怎么没觉出你这么好闻呢……嗯?”
严鸾被他咬啮得浑身发软,犹打起j-i,ng神回应道:“你是……馋狗鼻子灵……啊……”话未说完便被深深c-h-a入。未经润滑的甬道里烧起火辣辣的快感,久违的紧密结合,对两人都是莫大的刺激。赵楹急不可待地大幅抽送,一面粗重喘息着咬上严鸾的唇,含糊低语道:“……想我么?”严鸾早被快感s-hi润了眼睛,潮红了遍身,闻言愈发缠紧了他。
柔滑的床帐水一般不停摇荡。阿福歪头看了一会儿,无趣地跳下床去。四条腿果然比两条稳当灵活得多。路过厨房时,见墙角下自己的饭碗旁多了个小碗,还有盛水的小碟子。低头嗅了嗅,碗沿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颠着脚步回到门房边的狗窝时,那股熟悉的味道愈发近了——一团柔软的黄毛盘在窝里睡得正香。阿福动动耳朵,便也爬进窝里,挤着它睡下。黄大仙被挤醒了,抬着尖尖的嘴巴瞪视着,又把蓬松的大尾巴从狗肚皮下抽出来,甩在它面前。尾巴上秃了一块毛,三天前被薅掉了,还没长出来。阿福瞧了瞧,好脾气地伸出舌头去舔,把缺毛的尾巴尖弄得s-hi漉漉的。吓得黄大仙赶紧又缩了回去。
日影悄移,照在门槛旁,团在窝里的两只小动物一起闭着眼睛晒太阳。在秋阳和日影也搅扰不到的屋里,纠缠许久的两人终于停了厮磨,相拥着倦极而眠,一同沉入了酣甜安宁的梦境中。
番外四 国朝旧事
顺康二十六年夏,天热得异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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