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丁醒在全神贯注应付铁背蝗,并未留意于泰那边的情况。
也就眨眨眼的功夫,于泰竟已溜的无影无踪。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丁醒又朝左边的葡萄园望了望,孟嫦君也没有一点动静,丁醒遇袭时,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像于泰一样凭空消失。
他们到底是因为害怕三阶妖兽铁背蝗,暂时藏匿以避锋芒?还是在秘密做什么见不得光的歹事?
丁醒的疑心越来越大,判断这两人都有盗酒的嫌疑。
他当即移步到于泰的插香处,发现迷虫香仍在燃烧,附近却没有脚印,看不出什么匆忙逃离的痕迹。
料想于泰是御器飞走,但他一个大活人,如果飞在半空,必然要成为满天蝗群的口粮,须知早前正是蝗虫下坠的关键时刻,腾空飞行是送死行为,不太可能。
丁醒暗自推测:‘像是这种局势,走地底才最安全,也最悄无声息,难道于泰是施展了某种地遁术?但地遁需要方位指引,否则会迷失方向,想以地遁摸到五窖山,除非提前在地底挖出地道!’
丁醒回想几个月前,于泰屡屡给自己表明善意,一心一意要应募到自己的桔园内,目的恐怕不那么单纯。
如果于泰真是盗酒人,先踩点,在地下秘密开辟隧道,桔园是最合适的环境,右边的莓园佣民太多,于泰放不开手脚,桔园则空空荡荡,丁醒惯爱待在洞府修行,于泰有充足时间行事。
于泰法力并不高,在往常时,就算他能走地底遁去五窖山,也肯定逃不过驻山修士的探测,那座山防卫森严,禁制重重,无论走天上还是走地下,都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山中灵窖内。
但问题是,蝗灾来了!
庄上的玄胎期前辈全部出了关,全力对付蝗虫过境,灵窖的防御力量严重薄弱,这是偷盗的最佳时机。
丁醒试图掘地三尺进行搜查,但四方嗡嗡振振,全是蝗虫飞落的声音,此时天上的虫云已经彻底掉入大地,无数无计的蝗虫队伍正在田间飞驰,丁醒必须把精力放在蝗虫的驱逐上。
他绝对不能分心去寻找于泰,否则桔园非被虫群攻克不可。
想到这里,丁醒把拇指上的小金蛇摘下,放在掌心,让它复形了蛇态。
反复叮嘱了几句话:“你体小纤细,能够钻地探测,并在蚁道中畅通自如,我无暇分心,只能让你走上一趟,若是发现活人气息,立刻回来找我!”
又想地底蚁兽成群,此行危险颇大,丁醒又在小金蛇身上打了一道追踪霜气,这才让其入地寻找。
布置完这一切,右边莓园的战况已经到了失控地步。
“啊!”
丁醒顺着惨叫声望去,见那位被大伙戏称为‘王大眼’的佣民,因为距离铁背蝗太近,走避不及时,被铁背蝗触地跳跃,一头撞在面门上。
像是砸西瓜一样,‘王大眼’倒地以后,半个脑袋已经不见,死状极惨。
莓园共有四位佣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阵亡一位。
拆上几招,铁背蝗的道行深浅已经验出,余下三人暗自评估战况,觉得联手也胜算不大,心里冒起临阵脱逃的念头,纷纷朝后挪步,准备像于泰一样悄悄消失。
那伍士宗见状,赶忙大喊:“出来闯荡天下,该当信义为重,你们不要忘了早前保卫我家莓园的誓言!”
那三人俱是一脸恼火状,连‘东家’也不再叫,直呼其名:“伍士宗,你看看你那胆小做派,恨不得躲到园子外边去,这是你家的果园,你是不是应该身先士卒,再和我们谈道义!”
伍士宗让佣民拼命,他自己远远躲起来,确实不地道。
听了佣民质疑,他鼓起勇气往前走两步:“好,我也参战,你们不要走,咱们联手搞那蝗畜!”
说完瞧见丁醒从桔园的烟雾中飞出来,正朝这边观望,他赶紧又道:“再加上一个小丁,干掉这蝗畜,应该不难!”
就算联手伍士宗与丁醒,最终也要死伤惨重,佣民还是不主张继续打:“伍士宗,你与庄主是近亲,快去求援吧!”
伍士宗正要开口,忽见自家莓园的右方,飞来一对中年夫妇,那是他的右邻居,家种碧玉桃的孟继良夫妇。
莓园前方跳出一位七旬老汉与两位模样相近的持锤青年,那是打理青花梨园的本家,伍士渠与其孙小伍兄弟。
再看莓园后方,同样有庄民抵达,那是种植红晶果的寡妇柳氏与她招募的两个女佣民。
再加上丁醒,这一下子,伍士宗家东南西北四向的邻居,全部支援了过来。
“好!好啊!”
伍士宗精神大振,拱手喊道:“有劳诸位乡邻来援,等剿灭了这次蝗灾,我必有重礼奉上,绝不叫诸位平白过来涉险这一趟。”
大伙都不是为了重礼才来。
他们是自愿涉险。
如今这种局势,他们心知肚明,绝对不能放任伍士宗被铁背蝗击溃,一旦伍士宗缴械逃跑,等铁背蝗领着蝗群吃光莓园,下一步会去哪里吃?无非是相邻的四家园子。
所以,邻居们防患于未然,提前赶了过来。
丁醒也是抱着这种念头,虽说他刚才使用‘虫儿泪’震退了铁背蝗,但这是一场大蝗灾,如果他不出一把力,等铁背蝗打跑诸家邻居,然后再联合其它三阶妖兽,他最终岂不是也要丢了园子逃跑?
面对蝗灾,庄民需要自觉的戮力同心,携手迎击大妖。
那七旬老汉伍士渠年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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