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泣再次施展心法。他右手一抚,像是拨弄琴弦。
陈简看到密密麻麻的音乐具象成实体线条,宛如银龙闹海,令人目眩神摇、心魂震慑。乐刃织成黑网,将他笼罩其中。
他没有坐以待毙,冷静运转泽气,在乐刃即将砍向自己的瞬间发动防御。
瞬间,锐利的乐刃扭成弯曲的线,在他身旁散化成气。
“我还从没见过有人能用泽气挡住乐刃。”稚泣惊叹不已,“不过陈简,这招对你的消耗很大。”
稚泣在第二轮交手一语道破真空屏障的弱点,陈简同样暗地敬佩。
衣服下的肌肤被乐刃割开,鲜血正慢慢浸湿身体。
真空屏障虽能削弱乐刃的伤害,但乐刃毕竟还是能实打实地击中身体,质差但量多,久而久之,陈简已经受到了很多伤。
他明白,再这么被动防御下去,自己甚至会因失血过多而昏倒。
该反击了!
陈简怒喝一声,磅礴的泽气从体内迸发,霎时,漆黑的雾气被光芒驱散,比武场笼罩在光芒中,犹之置若云霄,看客们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游,渡过奈何桥直到润泽之乡。
金光灿烂,漫天的金粉泽气带着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是陈简!他出来了!”
“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副景象是在违和,阳光开朗的稚泣释放出压抑的黑色泽气,而杀伐果断的陈简却用金粉的泽气温暖人心。
稚泣连忙驱动心法,双手同时往前一推,排山倒海的音乐如洪流般滚向陈简。
陈简在同时做出反应。
身边已经没有稚泣的泽气,他不再需要用真空屏障包裹全身,只需抵挡正面攻势。
他手掌齐划,一道真空屏障恰到好处地形成。
他对时机的掌控非常精确,真空形成是瞬间的事,过早或过晚都会导致大量乐刃刺向身体,只有当乐刃即将抵达身躯的瞬间施展屏障,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在外人看来,便是黑色气浪撞上金色的盾牌,如同海啸冲击峭壁,两者碰撞过后,金山碎裂,黑气则腾飞云霄,消散在空中。
看席的武者们连忙施展功法,帮后面的人挡住气浪,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太牢固的木头结构被摧毁,砸向观众席。
一块木块旋转飞向看席,站在前面的武者大惊失色,担心自己失职造成严重后果,他转身,只见一个轻灵的身影纵深一跃,轻松拦下木块。
“多谢沈女侠相助。”他连忙道谢。
“没事。”沈以乐坐回原位,随手将木块放到一边。
这是一段无关痛痒的插曲。
她重新把目光投向擂台。
她明白,他们俩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不过没料到陈简居然会被稚泣压制,在比武前,她以为这将会是一场单纯的碾压,结果稚泣到现在还留有底牌,只是当底牌耗尽后,他该怎么打败陈简呢?
说起来,稚泣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名的?
沈以乐看着独自对抗陈简的那个身影,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听到稚泣的名号应该是在六七年前,那时说中土众除了个奇才,但她并不关心。那时的她从没想过有人会比自己还强,听到中土众大肆宣传,只不过觉得是故作丑态,惹人嗤笑。
后来情况变了,不仅是外面流传稚泣的名声,就连武当里也时常听到有关他的讨论,他清秀的容貌在擂台上与恭莲队陈简较量了。
“师姐,为什么稚泣的泽气会如此浑浊?”蔡宫也算和稚泣吃过饭的人,他觉得稚泣不该拥有这种颜色的泽气,相反——虽然有些对不住朋友——他觉得站在对面的陈简定擂台两侧,不过擂台已经被削去了一大块。
“果然……我还不是你的对手。”稚泣用骨折的左手抹干汗水。
但我绝对不能输。
他的目光冷峻无比。
这种情况,稚泣在比武前就有预测,如果正面无法击败陈简,哪怕用最为卑劣的手段,他也要赢下这下一城!
而现在,一切都布置就绪,只等陈简踏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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