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诸位大臣都无话可说了,赵三思在龙位上不安地扭了扭,“众爱卿可是无事要上奏了?”
“臣无事上奏。”
“臣无事上奏。”
“……”
赵三思:“……”
司礼的太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三思:“……”
昨日难道没人去告状?可是,她……她连怼回去的话都想好了。
好气哦。
散朝的时候,赵三思愤怒地甩袖而去。
恭送她离开的百官皆是一脸诚惶诚恐,一个个都在反思今日上朝的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皇上怕是觉得咱们办事不够麻溜?”
“我猜也是,估摸着还嫌咱们说话不够利索?”
“我觉得皇上怕是觉得咱们做的事太少了,白领了俸禄。”
“我怎么觉得孙大人说得最有道理?朝堂上就明着说咱们白拿俸禄不干事,咱们今儿也没拿个江南水患的章程出来,怕当真是生这气……”
“都别杵着了,眼下赶紧想个法子才是正经。王大人,今儿下午不忙了,下官去你家,和你一同商议,我家小儿子这几日哭闹得厉害,我夫人拿我出气,太不安宁了,不好想。”
“算我一个,咱们两家挨得近,一起想想,三个臭皮匠胜于诸葛亮。”
“……”
蔡隽在一旁听了一会,对小皇帝的胡言乱语是越来越服气了,从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的他,甚至都在心里暗暗怀疑——草包小皇帝可能真的是真命天子,这个皇位合该她坐的。
正当他想得认真时,工部尚书凑了过来,“丞相,您与皇上相处时日最多,对皇上的心思定是能猜到几分的,你给咱们说说,皇上今儿散朝时是为何生气了?”
“皇上心思深沉,本相也无从知晓。”蔡隽睨了他一眼,话虽说得十分官方敷衍,但他眼下确实是没猜透小皇帝为何好端端地就生气了。
工部尚书明显不信,“丞相莫要瞒下官,再说了,皇上心情好,咱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蔡隽挑了挑眉,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小皇帝这般面露生气咧,沉默了片刻,才看向不知何时都围拢过来的众臣,“方才孙大人不是给大家分析了,皇上就是希望咱们办事麻溜,不能只拿俸禄不干实事。”
孙炎这个大嗓门,闻言,大剌剌地嘟囔道:“你们还不信本官的话。都散了吧散了吧,好好办事。”说罢,孙炎又握了握拳,“昨儿我同我夫人说了皇上关于早朝和奏折的奖惩,我夫人说皇上肯定是位办事干脆利索的明君,让我也学着点,顺便争取把每月五两的奖励银子挣回去。我就不和各位闲聊了啊。”
一旁的大臣听到他的话,都暗自抿唇发笑,连蔡隽都忍不住笑了笑,顺着孙炎的话道:“各位大人都要像孙大人学学,都快些散了吧。”
“别别别,千万别学我。”走了两步的孙炎赶紧转过身来,气鼓鼓地看着蔡隽,“丞相莫要害我,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家底丰厚,不缺那五两银子,但我家穷,缺。”
孙炎本就出生在武官世家,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做到如今的兵部尚书,也是托了祖上的福,赵瑾没驾崩前,每次召集大臣商议国事,定是要先把孙炎召来的,倒也不是孙炎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而是觉得他是紧张沉闷气氛里的一团活气,每次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蔡隽压着笑意,连忙点头,等到大伙都各自散了,他才跟着走了。
早朝上的事没如自个的意,赵三思一直闷闷不乐,在蔡隽过来带着她批阅今日的奏折时,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丞相,宫中无秘闻,昨儿朕在听竹宫和太后那番争执,为何今日都没人提?”
蔡隽看着她皱巴巴的两道眉毛,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这就是皇上散朝时生气的原因?”
赵三思被他看得脖子缩了缩,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是。”
蔡隽把她方才批阅过的奏折拿过来,瞥了一眼上面那几个惨不忍睹的“朕知道了”几个大字,微微一顿,又面不改色地合上了那个奏折,慢声解释道:“后宫不得干政,同样,后宫的事,前朝大臣也不可轻易插手。昨日的事,有心人定是早就知晓,但今日谁若开口了,就会有过分关注后宫的嫌隙。”
赵三思似懂非懂,“那依丞相的意思,昨儿那事就这样过去了?”
蔡隽又拿起她批阅过的一份奏折,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拿过朱笔圈出了其中一处,这才偏头看向她,“那样不更好?难道皇上还想让大臣挑你刺?”
“他们挑刺才好反击……”赵三思呐呐道,又心虚地补充道:“也不是这样……”
“再等两日,林家或是秦家就要派人提这事了。”蔡隽转过头,顿了顿,又道:“按照礼仪,先帝驾崩,皇上应守孝三年。但皇上因未大婚,也没有侍妾,这孝期三个月即可。换言之,皇上后宫要三个月后才能有人。昔日后宫大权都是在夕贵妃手里,如今后宫一直无人管事,皇上可想过让谁来暂掌凤印?”
“当然是……”赵三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在蔡隽了然的目光下,她讪讪放下手,视线躲闪了一下,不说话了。
蔡隽垂下眼,就当没听见被小皇帝压下去的“贵妃”两个字,耐心给她分析道:“太后掌凤印,最名正言顺,但先帝在时,她因身体抱恙,不能管理后宫琐事,如今不给太后,也不算过分。若是太后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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