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之心便是修为高绝之辈亦不能免,紫极魔宗与遁世仙府的四位大能虽然脸上不曾显露任何情绪,但是心底却早都乐开了花,台上两女若是真的分出了生死,后果可想而知。
阎覆水则是急急传讯龚晁,命他就近护持纪烟岚与步摇仙子,大比的规矩固然重要,但也并非不可违背,就算因此恶了天机老人,他也不希望最后有人身陨,此事后果太过严重,思之令人头皮发麻。
天机老人看着已经渐落下风的步摇仙子,眼中似有追忆之色,半晌之后才语带感慨道:
“上古之时有一玄冥宗,宗内修士善凄行、能忍苦寂,又以冥法炼心,待到凝阴形释时,可得玄幽之剑,触者骨肉皆融、神魂俱灭。
看来那狠厉的丫头该是得了玄冥宗的传承,也算是福缘不小,加之太上忘情的法门与其合彼形理,是以她的修为才能远超同阶。”
听完了天机老人的解说,云台上的众人才知步摇仙子福缘深厚,竟是得了了不得的上古传承,赞叹之余,不由得又将目光移向了纪烟岚。
却是纪烟岚此刻御使的那柄青色灵剑实在厉害,居然杀的步摇仙子只有招架之力!
迟问道观战良久,暗忖自己的侄子迟钰绝非纪烟岚的对手,思索良久,想不到她所运剑诀的跟脚,不由出言问询道:
“师尊,步摇丫头的战力远超同阶不假,纪道友的一身剑道修为却明显还要更高一筹,弟子自问还有一些见识,却想不出北荒之中有哪家的剑诀会有她此时施展的这般威力。”
此言一出,众皆好奇地看向陈景云,见他冷着个脸自顾自地观战,便都把目光移向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也不去吊众人的胃口,语带赞叹道:“修行中人最忌因循守旧事事法从前人,需知修仙界中的一应玄功妙法也都是前人创造出来的。
纪小友御剑之时灵剑进退由心、如臂使指,已经超出了寻常剑诀的范畴,观之却分明是自一套妙到毫巅的精深拳法中演化而来,闲云小友,老夫说的可对?”
陈景云闻言哼了一声,冷冷道:“乙阙门小门小户,哪儿来那么多的剑经秘典可供选择?我若不从自身战法中演化剑诀,难道让我师姐举着灵剑与人对砍不成?”
此言一出众皆愣神,立在花醉月身后的冷寒晴更是惊呼出声,场中纪烟岚所用招法威力之大,丝毫也不弱于五家的秘藏剑典,却不想竟是出自陈景云之手!
唯独天机老人含笑点头,对陈景云说话时的无礼语气丝毫也不在意,神情之中反倒是带着些赞许,似乎陈景云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满意。
花醉月曾与陈景云战过一场,此时细看之下,见纪烟岚上下急攻之时,两柄灵剑所循轨迹果然暗合陈景云当日的招法,心下称叹之余,不由更加担心场中徒孙的安危。
便在此时,她的心底忽地传来了冷寒晴的声音。
“师尊,弟子此前已将白玉莲台暂交步摇手中,是以仙擂之上倒是不必担心,不过闲云子此时显是动了杀机,事后怕是免不了会有一场大麻烦,一个不好,步摇哪里还有命在?”
听完了弟子的传音,花醉月这才放下心来,暗赞冷寒晴思虑周全,白玉莲台的功用虽然不在防御,但也不是元神境以下的修士可以攻破的。
复想到陈景云方才的悍然出手,花醉月又觉一阵头大,传音道:“事已至此,为师又有什么办法?我观步摇这孩子并非临时起意,你可知她因何会对纪烟岚早有杀心?”
冷寒晴听了师父的问询,当即满脸的苦涩,顿了片刻才回道:“您也知道步摇的性子,从来只愿追求完美,而那闲云子非但修为已至世间绝颠,姿容也是冠绝北荒,如此人物.....唉!依弟子看来,步摇怕是心中早有不平吧!”
花醉月闻言一愣,半晌才自一叹,心中却把主意打定,今次就算是拼着与陈景云大战一场,她也要护得自己徒孙的周全。
......
仙擂之外观法的一众修士不敢争长论短,目眩神驰的同时,脚下也是一退再退,实在是台上两人杀意太盛,让人忍不住心底生寒。
迟钰与杀千幻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侥幸之意,他二人方才在争斗之时可谓竭尽全力,声势亦是不小,但若与纪烟岚和步摇仙子这场惊世大战一比,却是不值一提。
再思及方才从天而降的那道庞大指影和乍然出现的璀璨星河,二人不约而同地又往龚晁身边凑了一凑,而与他二人一同动作自然也少不了素有“狐狸”之称的风解语。
他们三个虽然身份不俗,往日跺跺脚时北荒修仙界也要为之震上一震,但在元神境大能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免糟池鱼之殃,自然要抱紧龚晁的大腿。
......
且不论场外之人到底是何心思,单说仙擂上的纪烟岚此时早已战的性起,运剑之时杀机毕露、气势无双,一副与敌携亡的搏命架势!
半空中的烟波秋水剑不为建功,只为抵住步摇仙子的太上法剑,另一柄画影龙雀却是一剑沉似一剑,把陈景云自拳术中推演出来的“崩”字剑诀用的越发纯熟,下手时尽是杀招,直把步摇仙子逼的节节败退!
步摇仙子银牙紧咬,一身自杀戮中磨砺出来的森寒灵力迅疾运转,白皙的玉足猛然没入地面,任凭身外剑气狂舞,竟然再不肯退后分毫,显见也是激起了拼命之意。
煌煌画影掣青绡,森森沧溟绛绮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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