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确实是真的却没有高兴,而是浑身一紧,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除了在她身边安睡的陆廉,并同有别人。
她疑惑了半响,低头目光落在陆廉带着血的手上,心下了然,却也没有觉得意外。
前世嗜血侯能军功赫赫,是有一身好功夫在身,陆廉虽然看着瘦弱,却也是陆府出来的,想来也有功夫在身。
抓几只兔子还是可以的。
孔嫄懊恼的是昨晚她睡的太沉,陆廉是什么时候去捉的兔子她也不知道。
“孔姐姐醒了。”陆廉也醒了,不用孔嫄问,就直接说了兔子的事,“昨晚我听到身后有动静,醒来后发现不远处有一窝兔子,就直接都抓了,皮就凉在那,等干了之后用棒子捶打一下,晚上可以用来保暖,兔肉吃不完,看来只能吃一半扔一半了。”
孔嫄笑道,“不用扔,都烤熟了带着,万一路上遇到人,或许还可以换东西呢。”
说干就干,孔嫄仍旧像昨日烤鸭蛋一样,用枯叶将兔肉包起来,外面又裹上泥,然后去烧。
这次陆廉身子大好,孔嫄也没有做的小心意义的,左右两个人立马就会转移地方。
两人动作快,陆廉将五张兔子皮用草绳绑在一起拿着,孔嫄将烤好的兔肉也用草绳绑好,两人快速离开这里。
一口气走了近两个时辰,才找安全又能避人的大树后面坐下来休息,水就是用腰带水囊装的,因为装的不多,两只都是一人喝一口嘴里含着水,这样来解渴。
他们这一次站着是地势高的地方,这样视角也广,孔嫄休息的时候就四下眺望着,还真让她看出点门道来,她叫过陆廉指着不远处让他看。
“那边的树长的很有规律,就像种的一样一直连着不断,或许那边就有路,我们可以往那边走。”
官道两边都种有树,很少有慌草的地方。
有常识在外面出过门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陆廉心下惊讶孔嫄连这个也懂,他也是从祖父讲的话事知道这些。
既然有了方向,两人就往那边走,明明看着很近,结果走过去却不容易,只觉得就在眼前的东西,两人足足走了四个多时辰,天都暗下来了,这才远远看到了那边树林里的官道。
“猜对了。”孔嫄觉得他们太走运了,忍不住高兴的拉着陆廉。
陆廉点头,他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孔姐姐,那边官道好像有人。”
孔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盯着那一处看,还真能看到隐隐晃动的黑影,因为没有光亮,若不是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或许是路过的人。”她想了想道,却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陆廉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孔老太爷他们?”
孔嫄道,“不会这么巧吧?”
那天出事之后,她总是逃避的不敢去想祖父他们怎么样了,二叔带着冶哥怎么样了,只觉得这样不想,大家就都是安全的。
现在陆廉提起来,孔嫄心里到真真希望是他们。
陆廉看出她的忧心,“孔姐姐,我们靠近一下看看吧,若真是老太爷他们,可以暗下给他们递个消息,这样也让他们能放心。”
这样一来,不管对方是不是,都确认过了,不是孔嫄心里也不会有遗憾,于是两个人又悄悄的往那边凑,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追杀的人跟着,或者是不是他们。
不管哪一种,他们都不能贸然行是。
两人走走停停,不时的观察四下里的动静,果然在靠近官道时,被陆廉发现有一颗树上蹲着一道身影。
虽然离官道那边不近,但是那边的说话声还是隐隐的传了过来,“我的鹦鹉好聪明,我以为它丢了,嘤嘤嘤。”
把小鸡仔叫成鹦鹉的,也只有孔光祖了。
孔嫄的眼睛一亮,真是祖父他们,二叔和冶哥没事,还与祖父他们汇合了,孔嫄激动的握着陆廉的手,却又怕惊动那些杀手而不敢说话。
陆廉的眸子在黑暗里也闪闪发亮,两人挨的近,女儿香隐隐的传过来,以往离的也很近,陆廉没有注意过,今晚此时却不明白是怎么了。
明明该避开,他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孔姐姐,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老太爷,我一会儿过去。”
“万一...”孔嫄担心的就要开口,随即又闭嘴了,陆廉说能过去,定不会被发现,她要相信他,毕竟将来可是有军功的人,“你若是方便将我们的情况告之我祖父,让他不必担心,待到了西北将你安顿好,我便去塞北找他们。”
听到她要离开,陆廉的眸子动了动,没有提出疑义,只说了一句好,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官道那边,除了刚刚孔光祖的声音响起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似乎所有人都在休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孔嫄和陆廉找一处隐蔽的树后坐下来,离那个躺着杀手的树只隔着十多颗树,两人要极少心不弄出动静来,这样才会安全。
孔嫄也很紧张,有些话又不能不说,只能紧凑在陆廉的耳边说,“你要怎么引开杀手的注意力?”
热气扑到陆廉的耳上,孔嫄不知道陆廉会不会别扭,她的脸却红了,结果一抬头对上陆廉干净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一直顾忌着男女大防,可陆廉一直把她当姐姐。
脸上的微热散去,孔嫄突然就不害羞了,真正把陆廉当起弟弟来,“我就怕对方会警觉知道是故意引开他,而且不一定只有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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