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吹嘘,只是他的春秋双剑虽然不比寒昭的忘川,却也是世间罕见的勇绝之剑。这世上,但凡邪祟受他一剑,必定疮疤难愈、血流不止,体内精气也会渐渐消散。
可是看这家伙状态,非但有丝毫气虚,反而倒有些越发兴奋的感觉。
宴白流红衣翩飞,又轻巧躲开一击,老头畸形的手臂在地上一触,砰的一声巨响后,石块炸飞。寒昭脚尖一点,越上枝头,冷静看着那丑东西狂暴地四处攻击,忽然联想到今夜夜行出来的行人。
如果失去的精气,有源源不断的补充呢?
宴白流隐约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眸光一沉,抱着手臂立在树梢,一身红衣猎猎作响,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眼瞧着他清俊的面容越发冷峻阴沉,双剑立马横陈胸前,只差一声令下,即刻便能斩杀邪祟。
此刻,却听天空蓦然‘咻’的一声响,烟花直冲上天炸开来,莹莹之光渐渐汇成一个闪亮的家徽。
宴白流抬头去看,认出是一株绕树藤萝。
尚家家徽。
他垂眸看了一眼迅速赶来的青衣弟子,默默把剑收了回来,敛气屏息,脚步微错借着茂密的树叶遮挡身形。
“一三五七点去结阵,不能放过他!”
“是,大师兄!”
几个弟子迅速朝不同的方向飞奔过去,手中符篆轻点,贴在半空,金色光芒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渐渐四个点的金光连成一线,骤然大放光芒。被他们困住的老头一声哀嚎,高大的身躯跌落地面,轰然一声响,翻滚着尖叫。
“我就说嘛,这该死的东西怎么可能从我们手里再逃过一次,哼!”
“大师兄神武……”
宴白流却看出了不少问题。他身子半倚着着树干,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有点好笑,想:“尚家这怎么教的人?这届世家子不行啊,技术可完全不够到家……”
然而地上站着的一众子弟全然不知他的念头,冲着抄手站在他们中间的所谓“大师兄”大加称赞,连连恭维。随后不过两息,因着信号弹而陆续赶来的尚家子弟齐聚此处。
“大师兄,情况如何?”
“可恶!那该死的邪祟,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
宴白流漫不经心地听着,好歹明白了他们来此小巫山的用意。
原来是这老头前些日子游荡到了尚家庄,一时饥饿难耐,忍不住在尚家庄杀了十来位尚家弟子,其中不乏资质不错、潜力巨大的好苗子。此作为引得尚家长者大怒,立马下令追捕斩杀,却不慎被他溜走一次。
这次他们追到了青玄城,听见小巫山上吼声阵阵,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所在,连忙上山困住他,这正要用缚仙索困住带回本家。
那大师兄趾高气昂道:“行了,少废话了。来几个壮的去把它捆住,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儿,隔日回本家。”
“是,大师兄!”
几人被推了出来,低头齐声应答,接住了他们大师兄抛过来的缚仙索,就往前去准备动作。
宴白流目光移到那还在满地打滚的丑东西身上,心道:“没戏。”
果不其然。
那几个人略一接近,狂躁状态下的老头就咆哮着伸爪四处乱挥,金光笼罩之下,它畸形且阴毒的面庞显得极为瘆人。那非比寻常的灵活手臂,如同软面般无限伸长、胡乱攻击,撞击在金光上发出砰砰砰的巨响,也带动起酒仙庙附近罡风阵阵,实在逼得人不敢接近。
他们的大师兄就在远处的安全地带,一人给他掌灯,一人跪趴地面让他坐下。而他抄着手,手指头在手臂上点了点,看得不耐烦了,大吼道:“干嘛呢,吃我尚家软饭长大的?谁许你们杵在那儿当木头桩子了,还不快动手啊!”
几个尚家子弟面面相觑,面色铁青,咬了咬牙俯冲向前,眉宇之间颇多隐忍。
老头在他们接近的那一刻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吼叫,肌肉虬结的身躯慢慢再次直立起来,两臂一震,金光阵法顷刻破碎,化作点点金光湮灭与空中。
尚家子青衣翩飞险险避开,旋即就见那黝黑怪异的东西一边往大师兄那里跑,一边挥动双臂直探他面门。
大师兄身边周围的人惊叫连连,立马散了个干净,皆腾飞而起持剑以对,却犹豫着没有下手。
直面着这老头的尚家大师兄因臀下一空而跌落在地,咬着牙拔剑一斩,就见那怪物的身形忽然顿住。
他怔怔地松了一口气。
他蹲在地上缓了缓,就拍了拍衣服起身,正要大声训斥那些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同辈,就见一柄极大极大的长剑在此刻穿过老头胸口,连带着它死钉入地里。
尚家大师兄在那一晃而过的瞬间瞧见了剑身模样。通身雪白,剑放春华,隐有生机之感。
老头轰然倒地的一刹那,磅礴剑气尽数涌出。一时,威压重重压下,他猴头一甜,竟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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