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一脸纳闷,他的东西都落在了天蚕谷,苍弋给他的一片龟甲也被他藏在了半月岭的木屋里。
半月岭是李空自己起的,虽然不好听,但用来回忆过往总得有个坐标。
甄宛说他带了匕首,还用匕首捅她,着实让他有些着急,被人冤枉可不是好事,虽说他并不在意别人强行给他筘帽子,但凡事都要有个凭证,总不能胡说八道。
“你还说没有,这是什么?”甄宛抬手,狠狠的扇了李空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不是李空的脸,而是甄宛认为的“匕首”上。
“你他娘的是傻子啊!”李空终于明白,甄宛口中的匕首是啥玩意了,被人识破本该无地自容,但李空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认知与博大的胸襟。
“你敢骂我?”甄宛急了,双目通红,欲要上行,去扯李空的衣物。
“好好好,我把匕首收起来,你别坐我身上了,这样容易受伤。”李空懊恼,野人的性情当真不敢苟同,看来她从头到尾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不是匕首,而是特有的发音误导了他。
甄宛起身,瞅了一眼李空胯下撑起的帐篷,双目依然通红,这是野性的yù_wàng,与人性的贪婪、无耻、卑贱、下流、低俗并不相同。
或许只有站在人类历史之上,才能理解这种行为,这不仅是推动人类进程的原始本能,还是衍化世间大道,生息不绝的鸿蒙之所。
世人皆认为,阳动阴随,男人是一切的根本,实则,原始之力却恰是相反,一切的主宰与杀伐、正义与背叛、权势与力量、皆来自女性至柔一面反弹后的延伸。
没有女人,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
主宰这个世界的,不是男性,取决于世界能否延续的是女人。
女人决定了人类最终走向,男人是衬托,是至柔之物的延伸形态,是刚正的代表,是太阳的极至,一切的生命来源于萌芽,而萌芽来自黑暗。
黑暗是阴极之所,是一切反物质推动进化的先驱。气盛者,可立威严之态,气竭者,归于虚无,沉于地下,浸于枯海,葬于山野,断欲不从,洗魂断骨,炼无妄之火,终成黑域。
甄宛不知道她的一个眼神,既然能令李空有这一高度的领悟,李空也感慨万千,他的视线落到了甄宛身上,此前只是欣赏,这一次多了一丝好奇。
“在我们部落,男人和女人一旦交换了定情信物,一方如果反悔,会轮为部落的奴隶。”
“还好,我没有收你的定情信物。”李空本来是想安慰自己,哪里会知道他的嘴巴如此之溅,既然说出了口。
“之前是没有,但现在有了。”说着,不等李空反应过来,甄宛再次将李空推倒,双手将其压住,在李空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深入骨髓,疼的李空险些晕死过去。
“啊......”
丛林中传出无比凄惨的声音,久久不绝......
傍晚,风声袭人,深秋气冷。
李空走在前头,甄宛紧跟身后,好似他的影子,甩不掉,抹不掉。
“现在,你是我的人,我必须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甄宛的话回荡在李空耳边,刺的他眉头发皱,耳边生疼,他真不该去惹这个女人,如果非要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她妹妹,而不是这个疯子般冷酷的甄宛。
从甄宛的语气里,李空听出了落日部落的来历,传说是这样的......
一日清晨,落日部落的祖先与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男人狩猎,女人制作陶壶,缝补衣物,以前部落的女人是穿衣服的,但在一次火灾中,大人全都死了。
只剩下半大的孩子,他们没有从父母那继承到缝补的技艺,时间一长便丧失了这一能力,唯一幸存的几件衣物只有历代的王才有权享用,哪怕是王的女人,都没有资格,如果未经允许私自穿戴会被当作叛徒处死。
男人们用树叶与猎物的皮毛围成妖裙,代表了身份与权势,女人们大多上身**,在生产力落后,食不果腹的时期,活着是唯一的信仰。
直到有一天,这种平衡被打乱,不知从哪来了一只花豹精,向部落提出,只要每三年向神灵祭祀一名少女,他就把食物与神火带给部落,并永远保佑他们。
为了生存,部落的族长,也就是当时的王,同意了这一要求。
不知过了多少年,花豹精被巨人杀死,从此,落日部落再次回到食不果腹的年代,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人口由此前的一千多人,只剩下如今的一百多人。
“这么说,废河东面的祭坛很可能是你们祖先用来祭祀少女,向花豹祈求食物与神火的地方?”李空作出分析。
甄宛点头。“因该是。”
“你见过巨人没有?”李空又问,尽管肩上还是血淋漓的,但他必须收集线索。
甄宛摇头,指了指李空肩头被她咬伤的地方问道。“疼吗?”
“部落的女人都是通过这种咬痕证明自己的?”李空没回答,而是反问。他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不疼。
“不全是,只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这么做。”甄宛毫不避违。
“你不能喜欢我,我不属于这里,早晚会离开。”李空直视甄宛,原来疼痛所产生的情绪并非全是憎恨,还有另一种感觉,但他脑海中词汇不多,无法精确表达。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的回答总是出乎李空的意料。
“行吧,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午时都不一定能赶到。我带你腾云驾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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