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吃,元幸的目光被窗台上的花盆吸引了,里面种着他给王愆旸准备的礼物,惊喜花。
元幸将糖果塞进口袋里,起身走到窗边,就着窗外灯光去看那盆花。
12根小纸棍深埋在土里,每根纸棍里都有3~5颗花种,元幸按王愆旸所说,悉心照料了近一个月时间,几十颗花种一个发芽的都没有。
元幸用手指拨了拨湿润的土壤,想看看花种是不是被泡坏了。
但想了想,又害怕这样得不到惊喜了,就收回了手。
用凉水洗了手后,元幸将巧克力从口袋里拿出来。
塑料糖纸是红色的,里层粘着一层锡纸,偏硬的巧克力外壳壳裹着里面软心的巧克力。扭开包装,元幸把巧克力球放进嘴里,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品着味道。
甜,太甜了。
甜到他觉得有些难受,不仅牙齿疼,心脏也一跳一跳地疼。
水龙头滴下的水珠砸在水槽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临街一辆汽车经过,灯光在窗前屋内一掠而过,拉长了影子,短暂地照亮了这间小屋,照亮这间简陋又破旧的小屋,让元幸看清楚自己的现状,不过是茕茕孑立。
口中满是甜香四溢,元幸又垂头看了一眼光秃秃的花盆。
心头却苦涩无比。
嚼着嚼着,他缓缓蹲在地上。
合不拢的门缝透过来冷风,元幸的羽绒服下摆蹭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双手环抱住自己,脸埋在臂弯膝盖里,看不到表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真的好想天天都能吃到糖啊。
中午十二点,元幸自然醒来,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裂缝。
身上还穿着昨晚为吃糖而换上的衣服,羽绒服下摆脏兮兮的,元幸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眼睛肿得难受。
他揉了揉眼睛,摸到枕头旁的手机,开机。
没有新消息,也就是说房东还没有通知自己。
整栋楼都是房东家的,如今线上支付已成主流趋势,其他租户都是直接给房东转账。只有元幸一个给现金,每次都仔仔细细地装在一个信封里,纸币面值从一元到一百,零零碎碎的。
所以每次收元幸的房租,房东都得亲自跑来一趟,每次都抱怨不堪,对元幸的态度也不好。
没有消息也好,元幸慢吞吞地起了床,打算先去洗漱上班,房租的事情就……
元幸拿起牙刷,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机械又麻木地刷着牙。
反正,他的钱也不够……
反正……他还有一个开心先生。
虽然,他依旧害怕着。
因为无人提醒,昨晚他吃了巧克力后忘记去刷牙了,早晨醒来时他总觉得牙疼得要命,对着镜子一看,几颗后槽牙黑乎乎的,怎么刷也刷不掉,一咬牙就想流眼泪。
再耽误下去的话上班就要迟到了,他赶忙放下牙刷穿衣服出门。
上班的日子如往常一样,只需要分发零食,偶尔进店内帮忙端个菜点个菜就够了。
店内的妙脆角换成了锅巴,若是往常,元幸肯定会偷偷捏一点香香脆脆的锅巴吃,吃完还不忘舔掉手指上的渣渣。
但今天显然没这个心思,经常发呆走神,倒酸梅汤时都险些倒洒。
临近用餐高峰,张玥突然走到他身边:“元幸。”
元幸回神,慌忙转头:“玥,玥玥姐。”
“你怎么了元幸?”张玥问,“看起来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
“啊,没有啊。”元幸连忙拿起一旁的酸梅汤瓶子,朝等待区的人群中走去。
张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问:“真没事吗?有事的话跟姐姐说啊,别觉得不好意思,脸皮也别那么薄。”
“真的,没事的。”元幸没回头。
其实元幸在来京城打工后遇到的并非全都是坏人,毕竟生活里还是好人多。
开心先生是最好的那个,比开心先生再早一点的就是张玥了,两人都在尽力帮衬着元幸,只不过他们施以好意的方法大不相同。
张玥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接了当地询问他,帮助他,有时候元幸总会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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