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点时间适应,尾崎红叶问他需不需要再安排一个,而那时候中原中也已经会抽烟了,于是便把烟头在自己最敬重的大姐面前按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不是赌气而是真的不想要,只觉得身边待着的是谁都很不对劲。可也并非是怀念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矫情的心思对于中原中也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白了也只是承认的人太少,满打满算也就太宰治这一个棒槌罢了。
广津柳浪曾说过中也先生与太宰先生关系真好的这种话,可中原中也是真的觉得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可面对长辈总不能和在讨厌的人面前那样可以口无遮拦,于是便反驳的说,这是没有的事情,我和他是真的合不来。
他从带着腥潮海水味道的风中退出,怀抱着一身的氤氲回到了灯光暧昧的酒吧里,摘下来的黑皮手套丢在一边,手指伸进酒杯里搅拌着里面橙黄色的酒水以及方形的冰块,随后对着全场的下属说,今天这顿酒我请了。
他倒不是很在意身外之物,喜欢最昂贵的酒水,喜欢最好看的跑车,甚至于出任务的时候都不介意自家车库里保养的锃光瓦亮的跑车会在枪林弹雨里变成什么模样。当初两个人都在的时候底下的下属也多半更愿意成为中原中也的部下,太宰治曾经慢悠悠的说中也你真的是很容易收买人心啊,那时候才十来岁的中原中也则是把手中的匕首丢到了瘫在沙发上的那个人面前,意料之中的被人接住。
“碍你什么事了?”
太宰治不说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对着他笑。那笑里说不清是种什么情绪,反正让中原中也挺膈应的。
他不去深究也觉得没有意思,直到太宰治离开后港黑里似乎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人为这个人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可说是难过也不确切,毕竟中原中也也是真真切切的太过高兴而开了一瓶89年的柏图斯。非要说的话这种心情更多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反应过来,只有他一个人对于太宰治的叛变产生了莫大的情绪波动。
芥川龙之介这种过于执着的类型除外的话,那便是无人觉得可惜也无人觉得想念,最多不过是感慨一句而已。
广津柳浪拍着他的肩膀说别多想好好喝酒吧,他笑了笑把沾着酒水的手指用舌头舔了个干净,随后扬起唇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了一瓶上好的香槟,用异能搭了一个颇为壮观的香槟塔,跟满屋子的人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庆祝一个长达三个月的阶段性的任务的成功,也是庆祝太宰治叛变的第四个纪念日。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一天代表了两个含义,不知情的人在酒精的熏陶下尽情狂欢,橘黄色的灯光似乎能照出黑夜下的人生百态,而中原中也则是抿着唇捏着细细的酒杯手柄,跟身边的人碰了个杯。清脆的玻璃撞击声打碎了所有被掩盖在皮囊下翻涌不息的情绪,他将自己交给酒精,随着人群的欢呼声彻夜痛饮,放声大笑。
喝到凌晨的他难得的没有怎么发酒疯,顶着冰冷的夜风也算是清醒了不少,独自一个人回到公寓里拖着疲惫的身体浑身酒味的洗漱完毕上了床,心想着终于完成了这个阶段性的任务可以真正的好好休息几天,结果就被一通骚扰电话吵醒,而在此之前他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的闭上眼睛了。
头疼欲裂外加上心情极差,就算是刚刚庆祝完也觉得脑子剧痛。已经睡不着的中原中也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地板上是淡淡的一层朦胧的月光,他想他似乎是很久没有抬头欣赏过月亮了,而且不仅仅是月亮,连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被他忽略了过去。
没有太宰治打扰的生活应当更加的轻松与多姿多彩才对。
半夜失眠的患者总归是会想着有的没的,就像是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人间的嘈杂,没有了车水马龙的城市寂静的如同失了声,让像是一个永动机一般在转动的齿轮停了下来能想点其他的事情、那些根本没有时间连抽空都难得排的上号的事情。
中原中也坐在窗前望着地上碎裂的手机,里面掉落出来的手机卡芯片散发着冷冽的光。他在黑暗的阴影中眨了眨眼,随后像是释然了一般的重新窝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以往的中原中也从来没有时间想那些七七八八,甚至于没什么闲下来的空档。他的时间都给了任务与这座城市,给了他应当去做的那些事,给了能够成就他存在意义的那些东西。可真要想起来那些本应该早在几年前就理清楚的问题上,却始终压在脑后从未提及。并非是不想理会也并非是刻意遗忘,只是顺着来排总归也是无法轮到罢了。
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终究还是等到了可以将其拿出来处理的时候,中原中也本以为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异常的轻松,轻松到了连他的吃惊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得太长。当年的那点意难平和不甘心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他酸涩的眼睛与苦涩的喉咙里只是因为失眠和醉酒,再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东西,也再也不是因为他太宰治了。
想到这里本应当头疼欲裂的失眠夜却也逐渐变得昏沉起来,他想起自己在几个小时之前举杯的时候嘴里说着‘祝各位功成名就’。心里却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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