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忽然响起的声音充满了令人讨厌的优越感,听上去让人牙痒痒。
芬迪尔一顿,垂下眼看着坐在他前面的家伙——在提若教授允许的点头示意下,白爵站了起来,开始了他的表演:“在英文中,镇静剂与麻醉剂在词义上有重叠,所以在很早的教科书里很容易把这两种试剂混为一谈。”
白爵双手撑在课桌边缘,语气冷静继续道:“巴比妥类药品现在在临床上几乎已经不再用于催眠、镇痛,因为它拥有极强的副作用,会导致人产生惊厥、亢奋等j-i,ng神类病状,拥有一定的危险x_i,ng,所以现在这类药品已经不再投放于战场上。”
白爵说着,忽然回头深深看了芬迪尔一眼,翘起唇角:“另外,很早以前,巴比妥类药物的买卖并不是那么严格……直到信息素抑制剂诞生,此类药剂也拥有这种成分,只是伴随着抑制剂成为绝对禁药,巴比妥类药品的出售与购入也被严格管控起来——二十五年前,曾经在《医学领域的战争》杂志上,有军部医疗师发表过论文,他认为信息素抑制剂的失效和不稳定x_i,ng,也极大可能是因为巴比妥类药物造成。”
这又是在见缝c-h-a针地嘲讽芬迪尔嗑药梗。
白爵语落,教室里顿时比刚才的气氛更加……鸦雀无声。
芬迪尔没说话,只是沉默地y-in沉着脸看向白爵……实验台下,拳头紧紧握住。
“很好,”提若教授迟疑了下,似乎比刚才更加意外地看了白爵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白爵收回目光,冲着他的教授笑了笑:“白爵·兰斯洛特,教授。”
“兰斯洛特家的,我退役下来的时候,你父亲还是个刚上战场的愣头青……不过在那个年代,战场上的凝血安定剂倒确实含有巴比妥成分,而这玩意制作的信息素抑制剂——倒是不提也罢。”提若教授冲着白爵和善地笑了笑,“你回答得非常准确,坐吧,下次想要补充回答要提前举手,给予你的同学足够的尊重。”
“好的,教授。”白爵扬起一个没多少诚意的假笑。
随后提若教授又转向芬迪尔,语气依然温和:“你说的也没问题,巴比妥类药物确实曾经活跃于战场使用中,只是你的知识来源似乎令人遗憾地稍微落后了一些——但很好,你们的基础学识给了我不小的惊喜,你也坐。”
白爵又“chua”地举起手。
提若教授脸上和善的笑容更清晰了一些:“兰斯洛特?”
“希望教授在给我们讲讲现在的凝血安定剂主要成分。”白爵一脸真诚补充道。
提若教授果然笑得更灿烂了:“那当然,以后当你们接触这门课程更深入时一定会说到,不过这对你们现在来说还深奥了一些。”
白爵做出个遗憾的表情,然后坐下了。
余光瞥见芬迪尔一脸y-in晴不定,饱受羞辱的模样,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他计较,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刚美滋滋坐下,旁边曼哈特就送过来一个手肘拐:“看看你把这教授哄得心花怒放的。”
“……毕竟怎么哄老头老太太开心我最在行了,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作天真无邪状往他们擅长的领域使劲儿提问呗,”白爵转过眼,跟曼哈特眨眨眼,“我妈和我爸也这样,随便问个机甲实c,ao类问题,我爸能嘚吧嘚说一下午。”
曼哈特一阵嘎嘎疯笑。
白爵心满意足地重新拿起笔,正要继续书写——
“你不可能事事压我一头。”
身后传来芬迪尔的声音,嗓音冷漠略带被羞辱的压抑。
“找回场子再说这话吧,”白爵头也不回道,“现在看来,我就是事事压你一头,嗨呀,好气啊。”
……
于是。
上午第一节 课下课以后,白爵和芬迪尔在医疗开发与研究课程上争锋相对的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人们都说,在神圣抉择日的决战从未结束,这场战火的硝烟已经弥漫。
“还记得我说的吧,不必事事强出头。”
餐桌上,身着黑色军制校服的金发男人捧着杯子抿了口茶……坐在他对面,黑发少年则翻着白眼,一脸不耐烦地把一个苹果抛着玩——
“是他先开始的,一个凝血安定剂讲那么大串,生怕人家不晓得他知道一样,然后讲的还是几十年前的教科书内容,都不知道他从哪个年代穿越过来的。”
稳稳地一把接住苹果,白爵用鼻孔“哼”了一声——
“对了,他好像也对沙盘战争游戏有点兴趣,你要是敢放他进校队……”
这又是哪跟哪了?
法伊瑟见小少爷这副越教育越叛逆的样子,也是完全没办法,放下茶杯,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餐盘边缘:“别玩弄你的食物,胡萝卜吃掉。”
“不吃,”白爵皱眉,把餐盘往法伊瑟那边一推,“要吃你吃,狼族吃r_ou_就可以了,自古以来没有那条狼是因为不吃蔬菜死掉的。”
在家里老爸和老妈管着,摁着他的脑袋吃蔬菜,出来还不让他放飞自我一下么——
白爵的餐盘“啪”地一下碰到了法伊瑟的餐盘,原本他以为法伊瑟还会再啰嗦几句有的没的……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白爵:“?”
法伊瑟停顿了下,盯着面前白爵的餐盘,不确定地问:“给我?”
白爵:“节约粮食是美德。”
我不吃的给你吃一下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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