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听见这话,脸涨得通红,半响,憋出一句:“他们是读书人!”
“读书人......又如何?”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
众人抬眸,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从楼上缓缓走下。
“方少爷......”
食客们见到这年轻人,纷纷露出笑容,打招呼道。
方休一一回礼。
而后,走到那中年男人的身前,看着他,淡淡的道:“读书人就可以目中无人,肆意妄为吗?”
中年男人见到方休,原先的怒色消退了几分,脸上露出喜色。
那掌柜的最擅长的便是口舌之争,自己说不过他,乃是常理。
方休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是丘八,自己还能说不过吗?
中年男人看着方休,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听说方公子也要以官生的身份参加乡试,却是不知道方公子是不是读书人?”
方休看着中年男人,冷笑道:“若读书人便是如刚才那几个书生一般,本少爷自然不是,若说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本少爷自然是......”
中年男人听见这话,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开口道:“我大楚乃是陛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读书人当是朝廷之中坚,社稷之栋梁。
不过只是与那几名小厮有了几句口舌之争,怎么到了方公子这里就成了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你是不是读书人?”
方休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中年男人听见这句话,挑了挑眉,略带得意的道:“在下不才,明正十一年参加乡试,侥幸中举,应该勉强算得上读书人。”
众人听说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一个举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
毕竟,在楚国,举人是可以为官的。
当然,这个就需要凭运气了。
因为,各地有空缺,第一时间自然想的是会试的进士们。
进士们分派完了,才能够轮到举人,这举人也需要排着队,资历老的才有资格做官,而且不一定是到什么穷乡僻壤去做个一个九品芝麻官。
明正十一年的举人,也就是十年以前,算一算,估计也就是最近几年就能排得上了。
想到这里,众食客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毕竟眼前这一位未来可是实打实的官老爷,虽然不一定到什么穷乡僻壤,可那也是官老爷,和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是一路人。
方休听见这话,却是笑了,笑的十分不屑:“明正十一年的举人,也就是说,你至少参加过两次会试,全都落榜......”
中年男人正在享受众人的目光,洋洋得意之时,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话,瞬间,脸色变了。
他想骂人。
可是自持举人的身份,又骂不出口,只好在心中默默的道:不与这等丘八相计较。
若是他读过鲁迅先生的书,读到阿q正传的时候,定然能够找到自己的几分相似之处。
方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中年男人,继续道:“既然是读书人,那么本少爷想要问你一句话,中举后这十年,你做过什么事情?”
“做过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方休开口道:“种过地吗?”
中年男人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伸出一只手,指着方休,怒道:“竖子安敢辱我!”
他一个堂堂的读书人,怎么会去做种地这等下贱的活计。
方休听见‘竖子’的称呼,脸色变得有些冷,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发怒,只是问了一句:“做过工吗?”
中年男人压制着怒火,冷声道:“没有。”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淡淡的道:“整整十年,既没有种过地,也没有做过工,那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理直气壮的道:“读书!”
方休笑了:“别人都说寒窗苦读十年,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寒窗苦读......不过你说你读了十年的书,就当你读了十年的书吧。
读了十年的书,两次会试,都没有考中,那么你这书读了和没有读又有什么区别?”
“我......”
中年男人被戳到痛处,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方休见到这一幕,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中年男人,气势突变,用一种凌厉的语气道:“不种地,不做工,白白的吃了十年的粮食。
自称读书人,参加两次会试,却都没能考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用着祖辈积攒的银子,在酒楼买醉,却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这也就罢了,最多只是一个废人,可偏偏你还瞧不起在座自食其力的旁人。
自持读书人的清高,却不明事理,不辨是非,只因对方是读书人,便觉得自己应该仗义执言,其实只是自取其辱......”
“你!”
“你既不懂自食其力,又不辨君子之礼,更不知精忠报国,只知领朝廷之禄,买醉于酒楼之中,怎敢自称读书人?
我若是你,自当知耻而后勇,奋发读书,再不然也该种地做工,自食其力,你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洋洋自得,不以为意。
穷酸腐儒,也配称自己是读书人?
像你这般枉读圣贤书,只会摇唇鼓舌,搬弄是非之人,不过一条断脊之犬,安敢在本少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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