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西班牙国王欣赏他的军事能力,希望能让他当上军事指挥官。”
“要我说,就是陛下太仁慈了,这样危险的人物就应该决断一些送上绞刑台才是。只可惜,陛下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不然一定是个英雄人物。”
杜乔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这种花边新闻总是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他问道:“陛下还有孩子吗?原来他和费且莉的故事是真的么?”
布拉曼特露出微笑:“这也算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吧,费且莉2替他生了三个女儿,就是没有生出儿子来。不过陛下是有一个儿子的,似乎也是一位交际花生所出,只是缘分很短,不被人所知罢了。那孩子的命运可不好,倒真不如波尔贾呢。”
女伯爵与杜乔都露出了兴奋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大人还知道些什么?”
“这是梵蒂冈内部的秘密,说来助兴也无妨,只是两位不要随意传播。”布拉曼特也许是酒喝得有点多,显得憨态可掬:“这还是陛下没有登基前的事情了,只有梵蒂冈宫里的几位老人还记得,陛下还是枢机主教的时候,有时会让一个女人抱着男孩来探望。算起来该有二十来年了,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现在至少二十岁了。不过这也正常,那时候的陛下正当年呢。”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孩子的消息呀,二十岁的小伙子该大有作为了。”
“只可惜那孩子的命运多舛。据说星官占卜出那孩子是不祥之子,会影响罗马的运势,才导致罗马这几年内忧外患。于是陛下将他流放到山中劳役,不允许见人,所以谁也没真正见过那孩子,只是隔一段时间秘书官要往山中一趟,才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女伯爵一边喝茶一边笑道:“这要是真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成为了教皇的儿子,还要遭受这样的命运,倒不如不生出来为好。”
布拉曼特点头:“皇室的孩子,有哪一位不是命途坎坷的呢?就连陛下早年不也颠沛流离过一段时间吗?主既然要他承担大任,享受富贵,必然要经历千锤百炼。”
他们随后将话题转移到对后代的教育问题上,只有杜乔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尽管他刻意压抑震惊的心情,但握着餐具的手仍然微微发抖。一时间他找不出确切的形容词来表达心情。
流放山中劳役的不祥之人,难道除了约拿以外还能有谁吗?如果只要是个不祥的人都流放到山中劳役,那说不定雅妮库伦山早就人员济济了。
原来约拿竟是教皇的孩子,不是出自什么牧师或者家庭教师之家,更不是普通的贵族商贾,是当今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儿子!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读书写字,修习艺术,他也许受过最好的教育,也许有过光明灿烂的前途,现在却沦落山林牧猪,空有一身才华和智慧不能施展。切雷萨·波尔贾造反越狱都没被拉去绞死,反而受到西班牙国王赏识混出个军事指挥官来,约拿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既不j-i鸣狗盗也不反抗教廷,为什么要流放他?就因为占星官的一句话?天上的星象能有所变化,运势也有不祥和祥庆之分,一个人怎么能永远被定义为不祥?
虽然布拉曼特的话揭开了约拿神秘的身世,但这个身世带来了更多的谜团。杜乔在满腔愤懑和迷惑中结束了第一顿他和梵蒂冈上流社交圈的午餐。回到修道院后他显得心事重重,在捣石粉的时候磕到了手。他没有心情工作,干脆回到阁楼里对着那幅克鲁西姆战役画发呆。
安杰洛看出他不太开心:“是梵蒂冈的那些大人物欺负你了吗?”
杜乔叹息:“不是欺负我,但是我觉得比欺负我还要生气。”
“他们做了什么?”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也不做不了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呢?”
杜乔郑重其事道:“亲爱的安杰洛,我想帮助约拿先生,我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才华。我想帮助他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让他享受更好的生活,幸福开心的生活。”
“又是约拿先生,你一天起码要提三回他的名字才够。他既然有才能,就不愁没有机会吧?不过许多艺术家在早期都很穷困,需要累积一定的社交人脉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是啊,现在没有人认识他,就算唱诗会上那些人喜欢他的画,也不见得都会请他画画。”
“一个人单打独斗当然不行,可以让他到艺术圈里先混混。”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先在有名的画家团队里工作,当然,最好不要去找米开朗琪罗这样的,不然可能永无出头之日3,但还是会有慷慨大方的画家能欣赏同事的才能,进而向达官贵人们推荐。波提切利当年不也是这样吗?哪怕先在团队里找个小职位也可以,只要他有才华,难道还怕没有人愿意推荐他吗?”
杜乔的眼中点亮了希望:“就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安杰洛你太聪明了。”
“如我所说,你最好要挑选好团队,否则阻力也不小。”
杜乔苦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布拉曼特今天说,花园案现在正缺两个助手,之前的助手受伤不能来了,这不是正好的机会吗?反正都是劳作,雕刻石头和养猪不都是劳作吗?教皇陛下也应该没有反对的理由才对,说不定做好了还能有功劳呢!”
1*切雷萨·波尔贾:前任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之子,拥有非常高的军事天赋,曾经率领意大利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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