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而黏稠的血,飞溅在王癞子的脸上。
他脑中的弦儿在斧头落下的那一个瞬间,断裂,整个人就像一块木头呆愣愣地瞪着眼睛,完全没有了意识。
菜花被吓得不轻,却没有尖叫。她紧紧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将那份惊恐活生生地憋在喉咙里。
楚玥璃本就是强弩之末,而今使完全身的力气,徘徊在心口窝的那股子怨气散了,人也随之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菜花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楚玥璃身边,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王癞子。
王癞子瘫坐在凳子上,由木头变成了筛子,不停的抖动。随着他的抖动,屎尿顺着裤腿流淌而下,屋子瞬间充斥起恶臭的味道。
菜花的视线落在王癞子的双腿间,见那里还劈着斧头。只不过,斧头之下,不是王癞子那不中用的物件儿,而是一只半尺长的灰毛老鼠,皮毛翻滚,血肉横飞。
菜花说不上心中怎么想,既怨楚玥璃这斧头砍的不是地方,又觉得这样也好。若傻丫真伤了王癞子,癞子娘就能活活儿打死傻丫。不不不,不行,现在谁也不能动傻丫!
菜花眼瞧着王癞子抖干净了屎尿之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将瘦弱的楚玥璃抱到床上,拉开她破破烂烂的衣衫,看着那满身的鞭伤,眉头狠狠一皱,抿了抿唇,走向里间,挑开帘子,对二女儿道:“花妮儿,把你的衣裤给娘拿一套。”
花妮儿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菜花,问道:“干啥?”
菜花道:“傻丫淋湿了,得换身干净的,不然容易生病。”
花妮儿撅嘴道:“她整天脏兮兮的,把我的穿脏了怎么办?我才不要给她穿。”
菜花面有愠怒之色,呵斥道:“赶快拿衣物!她死了,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花妮儿从未被菜花如此凶过,更何况还是为了那个傻货,心中的委屈涌出,竟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菜花没心情哄花妮儿,快步走到箱子前,翻找出花妮儿的干净衣裤,转身就往外走。
花妮儿见菜花动真格的,立刻光脚跳下床,伸手去抢自己的衣物,口中还喊着:“还给我!还给我!仔细爹还打你!”
菜花的眸子一冷,扬起手,掴了花妮儿一个嘴巴!
花妮儿捂着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菜花没有管花妮儿,抬手掀开帘子,脚步微顿,回头看向花妮儿,眸光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她缓了缓,收起复杂的情绪,低声道:“别闹了,赶快睡,以后娘给你买漂亮的衣裙。”转头看向隔着半截帘子,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儿子多财,“你今晚就在这睡。”
多财连忙点头,生怕菜花让他去大屋睡。他平时顶嫌弃傻丫这个傻货,更别提睡她的床了,不过每当他爹打他娘,他就会睡在傻丫的床上。至于傻丫睡哪里,完全没人会在意。那样一个傻子,家里能容她一口饭吃,就算不错了。
菜花走出里间,帘子落下,遮挡住花妮儿和多财的目光。
花妮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多财用被子捂住头,道:“别嚎了!仔细爹心烦,揍你!”
花妮儿立刻闭上嘴,气鼓鼓地钻进被子里,吸了吸鼻子,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你说娘是不是疯了,竟疼起那个疯子!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还养个傻吃傻睡的!呸!”盖上被子,嘀咕道,“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呢!”
大屋里,菜花轻手轻脚地为楚玥璃换上干净的衣裤,看那照顾人的样子,毫无农妇的粗手粗脚,反倒有几分大户人家的细致。
家里没有治疗伤口的药,菜花轻轻叹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心中只盼着,傻丫能平安无事。哪怕是个傻的,但只要活着,就好。若不是个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哎……
想到傻丫举起斧头的凶狠模样,菜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总觉得,从大雨中回来的傻丫,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她就是个傻的,只知道缩着脖子挨打,而今竟会用斧头劈人了。难道说,她那一身的伤,是王癞子所为?
思及此,菜花来到王癞子身前,冷眼看着他。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中没有了胆怯和惧意,反倒是悄然爬满了恨意。她的手抚上斧头把儿,哆哆嗦嗦地将其攥紧,看样子是想要杀了王癞子。
楚玥璃悄然睁开眼睛,静静注视着菜花的一举一动
她听着里间传来的动静,那是花妮儿的低声抱怨和多财的呼噜声;她看着王癞子的身子一抖,吓得菜花松开了斧头把儿,还接连后退了两步。王癞子没有醒,菜花却再也没有了杀他的勇气。至于她的恨,在王癞子积年累月的淫威之下,早就变得脆弱不堪。
这时,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走路声,很快到了窗前。
一只皱皱巴巴的手使劲儿拍了拍窗,骂道:“你个败家婆娘,这油灯点个没完,仔细晃瞎了你的眼!”
菜花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放射性的吹灭了一盏蚕豆般的油灯,让整个屋子陷入到黑暗中。
窗外的凶婆子又骂了一句:“贱皮子!”这才拖拉着鞋子走回自己屋里。
黑暗中,那屎尿和血腥味,更重了。
菜花忍着恶心,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了屎尿和老鼠,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王癞子换了裤子,拖到炕的左边,而后自己爬上炕,躺在了王癞子和楚玥璃的中间。
黑暗中,她盯着楚玥璃看了良久,这才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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