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叶盈然迎面从楼梯上蹦蹦跳跳跑上来,嘴里哼着小城故事多,这孩子这些天可高兴了,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一抬头看到秦著泽,“姐夫,大姐让我上来叫你,说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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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一节手指头滚落在地,血流鲜红。
孙录天把菜刀咔地砍在木头梯子上,“龙哥,我赔不是了,从今以后退出江湖,混好混坏算我的命。”
“行,天子,有点血,哥这次放过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在哥的地盘上,会拿你和别的普通人一样对待,如果开厂子做生意,该交什么,每个月交多少,你应该清楚,如果涨价了,你也不会有例外。”
糙龙,本名曹龙,帝都西北角一带的坐地虎,以一言不合拔刀就砍著名。
坐在长条凳子上抽动着脸上横恻恻说完,向后一伸手,小弟将一把锋利匕.首的刀柄放到他手中。
糙龙接刀在手,扯起衣襟,用刀尖在上面挑了一刀。
刺喇,咬着后槽牙撕下衣角一块,放在长条木凳上,噔,把匕.首狠狠插在布上。
打打手,好似手上沾过好多灰,放下棉军服袖子,盖住小臂上的一截青色龙尾,抬股站起,垂着眼皮,叹了一口气,“天子,好自为之吧。”
整个过程超有满是血腥味儿的仪式感。
退伙嘛!能让你跟住店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踱着步子,过来用力拍了一把孙录天肩膀,孙录天被糙龙拍得子摇晃一下表木讷,糙龙再也没说啥,背起手迈开能扯坏裆里鸟蛋的大步走了,二十多号小弟跟在他后,有两个留在原地,催促孙录天,“天哥,请吧,把仪式走完,别让龙哥怪罪我们。”
孙录天瞅了一眼长条木凳,走过来抬高大腿迈过去。
行有行规,糙龙定下这条退伙规矩,是专门用来伺候退伙兄弟的。
撕下衣角,寓意为割袍断袖就此义绝,迈过长条凳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给你留下一把匕.首,表面上说的是希望你退伙后能混一口饭吃,实际是警告你不能与我为敌。
一个小弟掏出一块白布,把匕首和衣角包了,塞给孙录天,“天哥,赶紧去医院吧。”俩人撒腿一溜烟跑了去追他们的龙哥。
孙录天怔怔地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一丛人影,呸,吐了一口吐沫,低头望着手里的白布包,掂了掂,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抬手把布包扔到角落里,一脚踹翻长条木凳,奔大门口走去,脚掌踩过他掉落在地上的一截指头,还用力用鞋底碾了一下。
一阵狞笑声,在废弃轧钢厂空的吊装车间里不断回,毛骨悚然。
废弃厂区外,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正在叉着腰打架。
跳着脚,吐沫星子飞溅,从嘴巴里骂出的话,都是羞于从字典上查的那些字眼儿,污秽不堪入耳。
孙录天再晚出来一步,两个女人会把骂架升级到撕烂对方的衣服和脸。
看到施园玲和毛惜惜骂得欢,孙录天不但没走过来劝,反而是摸出烟,点着一根,远远地站定了,面带笑容悠哉悠哉看闹。
施园玲首先发现了孙录天,她立马住嘴,移动着圆滚滚的子跑过来,“天啊,你可出来了,你没事吧?”
看到孙录天少了一截手指头,断面血流不止,浅色裤子被染得像是从屠宰场杀完猪,“妈呀,天儿啊,这谁踏马干的,哇。”施园玲放声嚎啕。
也不管会不会溅一血,一手托着孙录天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手帕。
毛惜惜紧随施园玲跑过来,开始还送上笑容叫孙录天一声“录天”,等见孙录天没了一根指头上血勒呼啦,妈呀一声捂脸就跑,鞋跟被石板缝卡掉了都顾不得捡。
孙录天望着跑没影的毛惜惜,冷冷一笑,果然是婊子无戏子无义,任凭施园玲给他包裹断指。
“糙龙,草泥马的,你不得好死,今天就得遭雷劈。”哇哇咧嘴哭着,施园玲眼泪滔天地咒骂糙龙,同时安慰着孙录天,“天儿,咱们回家,别怕。”
俩人互相搀着朝路边一辆二手大奔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从人民医院回到施园玲家里。
断指包扎好,血污洗净,上的衣服换掉,孙录天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卷托着一袋牛翻来覆去地瞅,连让一般消费者看着就是一堆任嘛不懂的营养列表数据,孙录天也看得非常入神。
拎了一塑料袋五香花生米,还有一瓶剑南放到茶几上,又去厨房切了一盘子猪头,施园玲端着从厨房出来,见孙录天一句话不说,一直托着一袋子玉然纯牛没完没了地看,于是问孙录天,“天儿啊,想喝牛呀?我给两袋子去。”
“不用。”
孙录天把袋一角用门牙咬开,嘬了一口进嘴里,吧唧吧唧,啧吧着味道,跟没喝过牛不知道牛是啥味道似的。
施园玲以为孙录天在搞怪,翻了孙录天一眼,一笑三层下巴地道,“德。”
“知道这种怎么生产吗?”
把只喝了一点点,还剩下的一袋子立到水杯旁,孙录天问施园玲。
施园玲有些纳闷,结合这两天发生在孙录天上的事,她越来越发觉孙录天不大正常,把两大透明玻璃杯倒满剑南,“喝酒吃补充营养,还能止疼,你老是琢磨这个牛干啥呀!来,走一个。”
哪知孙录天没动杯子和筷子,“到底知道不?要是不知道,我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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