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老徐头嘴巴忽然硬了,但是难掩心中的慌张,从他的眼睛里暴露了他非常心虚,“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告你们去,我要报警。”
“二修,关门。”秦著泽抄着口袋开始绕着老徐头慢慢转。
老家伙身上还真有毛病。
这是个巨大的发现。
不然,他不必慌张。
没人说话,叶强见秦著泽围着老徐头转,抱起膀子眼睛里放射着冷光,叶修拿起立在门后的镐把在手里掂着,慢慢拍打掌心,嘴里咯吱咯吱嚼着口香糖。
屋外黑漆漆。
老徐头的双腿开始打颤。
忽然从他身上冒起一股热骚味。
其实,秦著泽推门进来时,屋里的难闻味道熏的他肺里发憋,酒菜的香味儿愣是盖不住。
“老徐,你个王八蛋,你特么差点把老子给骗了。”刘慕凯望着老徐头桌子上摆着的好烟好酒好菜,忿忿骂道,眼珠子像两颗子弹,随时射出来把老徐头穿死。
“二修,电话给他,让他报警。”秦著泽停在方桌前,声音不大,但是听上去非常阴狠。
叶修扛着镐把,把大哥大拿过来,递向老徐头。
老徐头哆嗦圆了,直往后缩。
秦著泽弯腰从桌子上捏起万宝路,“烟不错。”看了眼酒瓶子,“啧啧,酒也不错。”
“马勒个臭壁,老子宰了你。”刘慕凯似乎已经看穿了老徐头脑回路里在心思什么,一个箭步蹿过来,薅住了老徐头的领子。
“慕凯。”秦著泽喝住老徐头。
不能让刘慕凯打他,动起手来,刘慕凯正在气头上,万一没有深浅打死了要偿命。
损失到底能挽回多少?不知道。只要把案情水落石出,让真凶得到法律的惩罚,不再加害叶家,并让仇视叶家的人知道叶家有能人不好惹,也就这样子,还能怎样呢?
要是允许把真凶由叶家处置,就是点了天灯也不能解气!
二十头优质成年奶牛呀,每头年产奶量在八吨左右,能喂养大约十个婴儿。一个发展中国家,三分之二的人口没有脱贫,一半的人口正在为温饱问题而奋斗,牛奶,对于大多数家庭,是奢侈品。
对二十头奶牛投.毒,等于直接让二百个婴儿没了口粮。
还有,叶家的大家主因此倒下。
这笔账,很重。
等刘慕凯松开老徐头,秦著泽放下烟,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走到老徐头跟前,嚓,打着。
把打火机的火焰慢慢递到老徐头鼻子前,吓得老徐头想往后躲,却不敢躲,隔着紫色火焰,老徐头被秦著泽阴鸷的目光盯得头发快竖起来了。
“说实话吧,没别的选择。”咔,扣了火机盖,火焰灭掉。
“爷,没,我……没……不是我干的……不不……”老徐头语无伦次。
“谁干的?”嚓,火机再着起来,慢慢移到老徐头鼻子前,秦著泽声音不大,但是非常瘆人,好像下一秒要撕了谁才得以发泄。
又是一股热骚味浮起来。
秦著泽没有被难闻的味道影响到,他死死盯着老徐头的眼睛。
其实,秦著泽心里在骂,老东西,真尼玛的人怂泡多。
噗通,老徐头跪了,“爷,不是我下的手,是田仕杰逼我交出钥匙的,刀架在脖子上,我也是不得已呀,爷。”
老徐头和外界接触不多,所以只知道秦著泽是叶家姑爷,却不知道秦著泽大名,只顾叫爷,不知道叫声秦爷。
“还有谁?”秦著泽问话总是很简短。
“爷,只知道有田仕杰,不过进牛棚的人不是他一个。”
“?”秦著泽瞅着老徐头花白的头顶,老了老了,居然协助干伤天害理的事,示意他继续说,为何你判断不是田仕杰一人。
“田仕杰从我手里拿了钥匙,我听到他在外边跟别人小声说话了,应该也是一个男的。”老徐头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等老徐头把要说的全倒干净,秦著泽伸手拿过大哥大拨给叶锋,让叶锋带人火速来北奇镇田算冀家里抓人,田仕杰是田算冀的二儿子,秦著泽建议叶锋把田算冀大儿子田仕豪一起抓了,以免抓了田仕杰打草惊蛇,导致田仕豪跑路,如果田仕豪没参与毒牛事件,抓了审理清楚后再放出来,并告诉叶锋,抓完田家哥俩后过来带走老徐头。
后续的事情,由叶锋做即可。
……
“真的假的?!”
“果然有内鬼啊。”
“抓住后直接枪.毙得了,太可恨了。”
“人渣。”
叶盈玉,叶盈然,叶淑娴,你一句我一言,表示既为这么快找到凶手而惊讶,同时恨得牙根都疼。
没谁说出来秦著泽找到老徐头这个突破口简直太厉害了,但是,心里都在赞秦著泽。
“怪我用人不当。”刘慕凯耷拉着脑袋自我检讨,一阵长吁短叹。
叶家这次奶牛被毒事件虽然没有上回被黄鹤把钱卷走在金钱损失上严重,不至于釜底抽薪,但给叶家的伤害也是暴击级别的,事儿是在刘慕凯管得奶牛场出的,怎么说,他必须为此次事件承担责任,起码管理责任要有吧。
“我辞职。”刘慕凯咬着嘴唇,感到非常内疚。
谁也不知道他在向谁辞职。
秦著泽?
要说级别,俩人差不多,秦著泽管新厂,刘慕凯管理牛场,秦著泽不是刘慕凯上司,没管着刘慕凯,刘慕凯不能向他辞职。
向叶盈玉,叶强?
也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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