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维多利亚酒店的小型会议室里,秦著泽并不显得因长途奔袭而面带疲色。
紫色衬衣,白色暗格西服,背头锃亮,肩背拔地坐在那里,贵族气十足。
进入荷兰境内东部地区后,他带着王语柔和叶修在风车小镇欣赏着窗外巨大的风车田美美地吃了一顿烤,并小憩了一番。
所以,三人鲜衣靓颜,眼睛晶亮,炯炯有神地望着长条形会议桌对面的谈判代表。
对面有些惨。
弗兰特总经理出于对秦总的礼貌,不得不摘下扣在头上遮掩绷带的礼帽,白色纱布露出来,颇显悲壮,弗兰特为此还特意向秦著泽解释一下,“路上遇到小偷偷东西,助人为乐的结果。”
说完后,自认为很幽默,自己先大条地笑起来。
呵呵,你国小偷好疯狂,又砸玻璃又要卖掉你的汽车和你公司的楼房,瞧您的嘴角紫一块红一块的,鼻子也是青的,小偷下手真狠,真担心咱们正在洽谈你却忽然流一地鼻血出来。
坐在弗兰特左右有六个人,谈判阵容蛮强大的,只有他左首坐着的,是他的患难秘书柯南,其他五位是从大街上临时低价雇来的群众演员,公司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他俩给烂摊子送终。
为了能多争取一些谈判的主动,所以雇些人来撑一下门面让卖相好看一点。
三言两语寒暄过后,洽谈很快进入正题,秦著泽展开了一系列专业的提问。
重点有三。
一,
公司研发产品的团队是否解散,核心成员是否全部健在。
问话听上去有些不吉利,但是必须搞清楚,事关粉配方。
弗兰特告诉秦著泽,产品研发中心成员并未完全和公司剥离,还算是公司在册员工,到底在外边是否偷着干私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配方,掌握在公司首脑手里,如果秦著泽收购了尼德兰盖公司,配方会给秦著泽,不过要单独卖给秦著泽,不会白白赠送。
秦著泽轻松笑笑,心想,恐怕到时候你会上赶着送我,说不定还倒贴一点钱求我哩。
二,
秦著泽让弗兰特把整个资产况做了介绍。
地皮,厂房,设备,所有的东西还在。
秦著泽专门盯问了设备还能不能用,机器这玩意,不怕转就怕停,尼德兰盖已经停车一个季度,北海的季风吹过来的水汽,是不是已经让设备锈痕斑斑?
弗兰特的回答非常肯定。
他保证如果开工生产,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能把工人召唤回来,只要生产出来的产品卖得动。
第三,
当然要谈到是否全部收购,还是只出让部分股权的问题,弗兰特连着说了两遍,全部给秦总,全部给秦总,啥也不留。
这样的子,令弗兰特受够了,他已经买好了安眠药并写好了遗嘱。
要不是每天回到家里看到小女儿天使般的笑容,从而心里产生一丝温暖和一点希望,此刻坐在秦著泽对面的一定不是弗兰特。
总之,秦著泽把关键东西要要到手。
边边角角的,没必要提出来,尼德兰盖也会拱手相送的。
“尊敬的秦著泽阁下,我谨代表尼德兰盖业公司郑重提一点,公司债务要由您方负责。”刚一谈到收购资金数额,弗兰特马上提出债务问题,他年龄和脑袋上的头发保有量有些不匹配,在谈到债务问题时,可怜的几根头发跟着他一起颤抖。
要命的债务,已经死了一名副总裁。
副总裁和弗兰特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他跳楼后,弗兰特赶到现场看到被摔丢了半张脸眼珠子滚出去很远的副总裁,弗兰特一整天米水未进连续多晚噩梦纠缠。
问了债务数额及详细分类,秦著泽坦言,“弗兰特先生,银行债务,玉然集团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至于工人欠薪,也不打算接受,但是,事关活命和治安,只能勉强接受。”
虽然秦著泽觉得自己把自己说的像是救世主那般慈悲有些假,但是,他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表达了悲和悯。
而弗兰特头疼就头疼在那帮知识水平不高所以做事简单粗暴的工人上,他的孩子在放学路上被不止一次地截住并受到威胁。
那帮混蛋,真的不能保证他们喝醉了酒会对孩子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勾当。
至于银行债务,管它呢!
银行里的坏账多了去了,还能在乎尼德兰盖这一点?就算追讨,也找不到老子,应该去地狱找那个一周换两三个嫩.模整花天酒地最后吸.食bai粉过量的傻董事长呀。
既然是给公司擦股,弗兰特不会在乎能不能擦干净,本来就是根本无法擦干净的嘛!
“我会把秦总的这个要求汇报给总部的,或者银行债务往后放一放,我们先谈收购。”弗兰特假惺惺地说道,还左右左地看了他的秘书及群演。
秘书柯南附和经理,使劲地点头,并用皮鞋碰边的群演,示意他配合一下,学着点头就成。
总部!?
哪特么的还有总部。
那些粗野的工人就是总部。
“没问题。”秦著泽宽厚地笑笑,把两条胳膊压在桌子上,叉着手指提醒弗兰特,“要在收购合同里写明银行债务跟玉然集团无关这条,至于谁来负责,那只能是尼德兰盖公司自己的事。”
我出了钱,把我想要的东西悉数到手,银行拿不到钱,该起诉谁,事很清楚,反正有合同在,就算银行硬把官司打到我头上,我也稳坐钓鱼台铁赢。
如果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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