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孩子还在抽抽噎噎的哭,他连忙过去把和周哥儿有着六分相似的孩子抱进怀里,也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湿透。
“慕雨,阿爹不会有事的,别哭。”他拍着孩子的背,哄着孩子,自己眼角反倒是先湿了,话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小崽子什么都不明白,只觉得爹爹一身都是湿的,抱得他难受,原本止住的嘴巴张着又大声的哭了起来,声音破过雷声,听的人心揪。
在客房里躺着的魏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周哥儿滚下山去后他便再也不得好眠,今夜更是辗转合不上眼睛,听见孩子的哭声,他心里像砸进了颗大石头,堵的他喘不过气,周少雨和赵浅的孩子他昨天见过了,软绵绵的又很活泼,还和周哥儿长的像,赵浅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周哥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看着孩子,心里怎么能不愧疚。
他在床上翻了不知第几次身后,忽然坐起,衣服也没有披,像是着魔了一样冲向了门口,他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赵浅,他不能再瞒着饱受折磨了,门哗的一声打开,伴随着一道闪电,他手一抖,像个落水鬼一样的赵浅竟然立在了他的门外。
“赵、赵浅!”
“你对他做什么了!他会掉下山崖!”
面对一字一顿的质问,魏汕的心早已经乱的没有了节拍,赵浅伸手一拳头,他耳边响过拳肉相碰的声音,自己不受控制的滚到了地上。
他恐惧,他觉得此时的赵浅会杀了他,求生欲驱使他爬了起来,跪到了赵浅脚边:“赵兄,你听我说,周少雨不是我推下去的,我什么都没有对他做,真的,真的,我敢对天发誓!我承认我是喜欢他,可是,可是我也不会强迫他的你,你听我解释。”
赵浅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那你倒是说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那天,那天我醉的不省人事,在马车里颠簸着想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在我的马车里了,我当时很害怕,他的情绪也很激动,他自己就、就跳出了马车,马车正在行驶,他他便滚到了山下真的,这都是真的,我一句假话都没有说!”
魏汕抖动着唇,现在他的嘴里满是血腥味,被打到的犬牙已经松动。
赵浅见着他惊恐的眼神,握紧的拳头倏忽间又慢慢松开,他眼里有泪光闪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去却不去救他,我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装醉!”
“我、我不敢说,车夫让我别说,他说了有人要暗算我,让我别说,我、我现在每天都睡不着,心里很自责,很愧疚,我不是不想救他的”魏汕说着便哭嚎了起来。
赵浅把人摔到了椅子脚边,魏汕已经忘了痛,只是一故的摇着头,披散着头发,这会儿两人都像是疯子:“我想救他的,可我不敢、我不敢”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赵浅合上眼睛,若是按照自己以往的性子,他可能会直接把魏汕打死,可是打死了又如何,他解不了气,慕雨也不能再失去他这个爹了,自从少雨不见以后,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醒过,沉重的踩着步子走出了屋。
两日后,魏在常收到赵浅的信,从县城匆忙的赶到了集市,见到像是老了十岁的赵浅和已经人不人不鬼的儿子,却也只得是长叹了口气。
“赵浅,说来我们已经认识了好些时候,多的我不说。”魏在常沉沉道:“我谢你好好留着犬子。”
魏在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沉重,说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和魏汕确实脱不了干系,他也不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什么,只是发自真心道:“我自小看着汕儿长大,虽然爱沾花捻草,倒是他确实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孩子,并非我构陷,我希望你好好查查刘忠,此人嫉妒心极重,心胸狭隘,当初若非是他三番两次上门让我搭线,我也不会介绍你们认识。”
赵浅面目无光,他看了一眼魏在常:“我知道是他。”
他想了一夜,终于想通透了那日的种种异常,少雨出事前,刘忠因为茶叶的事情和他不合,他因此便记恨下了,后头一整晚多番留着他在二楼,第二日,也就是少雨出事的那天,他殷勤的要送烂醉如泥的魏汕上马车,坚决不让他麻烦,一边作为一个叔叔护着魏汕,却又明里暗里说他好色,明面上是让他别计较少雨的事情,暗地里就是要给他灌输一种魏汕不是个好东西的思维。
那日他一整夜未眠,本就疲惫,也没有注意那么多的端倪,直到回房发现少雨不见了,他先找的是楼船,给刘忠走争取了些时间,等他发现不对劲追去时,刘忠的马车在后头,魏汕的却在前面,他故意让魏汕先走,还假装魏汕走的急,全然是要营造出周哥儿就在魏汕马车上的信息。
他想利用少雨让赵魏家反目成仇,没想到世事难料,少雨却出事了恐怕刘忠现在都是懵的,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少雨怎么会不见了。
魏汕见死不救固然有错,但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更遭人恨。他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刘忠做的,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但是他却可以让他失去原本拥有的东西,让其更痛苦。
他同魏在常谈了很久
第二天,魏在常领着儿子走的时候,赵浅顺势把刘忠也给请了出去。
刘忠正愁着不知该怎么离开赵家时,竟然被放了出去,他又是喜又是不解:“哟,好客的赵老板这厢不留在下做客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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