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君顿了一下,“虽无人说过,但老身如此行事多年,地府也无人来指责老身的不是,想必老身的做法应该是没有差错的。”
“没有人提醒你这便是对的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无前人指责,那本官便告诉你,你所行之事都是错误的,理应受到惩罚。”
“少主如此断案,老身不服。老身曾为天灾奔走,救得万民性命,身负大功德,如今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少主便要治老身的罪名,岂不是让人心寒。”
“你有功德是不错,但你做的事情地府难道没有奖励过你吗?地府一向讲究赏罚分明,你救万民是有功德,所以地府才会保留你的诰命,让你见了神官也不需要行跪礼,还让你丈夫坐到了五都巡环使的位置,让你驱使方圆百里鬼狐,这不都是地府给你的赏赐与恩德。该奖的都奖了,那该罚的也应该罚。如今你犯了错,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老郡君沉默了一下,“少主说的是,若是我犯了错,自当受罚。”
季子禾有些意外,竟然这么轻易就送了口吗?
老郡君又道,“只是那些罪名,老身是不认的。”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回少主,辛十四娘那件事确实是老身的错,老身念儿孙不争气,这才做了糊涂事。但二人婚礼未成,老身已经知错,回头定向辛十四娘赔个不是。红氏告我杀了她的孩儿,但她的孩儿不过是条未开灵智的凡狐,老身杀一只动物都犯法,那全天下吃荤的生灵岂不是都罪孽深重。还有白幺幺,她告老身让她干活,这更算不上什么罪状,既然地府给予我了驱使百里鬼狐之权,那老身让她干点活不过是在行使权力而已,最多就是老身行事太过苛刻罢了,也算不上什么罪名……”
一条条一件件,老郡君条理清晰,为自己开脱,竟是让人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到了最后留下的几个罪名都是轻的不能再轻的那种。
季子禾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是季子禾没有预料的到的。本来他是想为狐妖们出头的,只是如今的情况,罚也罚不了老郡君什么,不痛不痒的,只怕等老郡君回头会找他们麻烦吧。
季子禾既然决定当个公正严明的官员,就不能以徇私,以自己的喜好断案。虽然心里很同情狐妖们,但他还是得秉公办理,他决定罚老郡君些银钱,赔偿给受害者,再敲打敲打老郡君,让她以后收敛些,不要再如此横行霸道了。
季子禾咳了一声,敲了下惊堂木,“若是没有异议,那本官就宣判了……”
“等等!”
季子禾话还未说完,一个声音突然叫道。不多时,一个穿着官袍的俊美青年走了进来,朝着季子禾俯身一拜,“参见少主。”
“阁下是?”季子禾疑惑道。
“下官五都巡环使薛明宴,乃是楚氏的夫君。”
饶是季子禾见多识广,也有些惊讶。老郡君老成那副模样,而薛明宴却如此年轻俊美,说他们是夫妻俩怕是没人相信,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是祖孙俩才对。
“你是来为楚氏求情的?”季子禾问道。
薛明宴摇了摇头,从进城隍庙到现在,竟然没有看过老郡君一眼,“回少主,下官有些东西想私下交给您,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可与本案有关?”季子禾问道,若是与本案无关,那就等会儿再说。
“有关。”薛明宴说道。
老郡君的脊梁突然弯了下来,面露狰狞,瞪着薛明宴,“薛明宴,你……”
薛明宴还是不肯看她一眼,“少主,可移步一叙?”
季子禾站了起来,“请。”
二人走到了城隍庙外的一个八角亭中,薛明宴掏出了一块留影石递给了季子禾。
“这是楚氏杀害亡魂的证据。”薛明宴说道。
“我不明白,你与楚氏既然是夫妻,为何你不是来提她求情的,反而将这证据交给我?”季子禾接过石头问道。
“再开明的丈夫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里一直念着的是其他人。楚氏之所以杀害这些亡魂,都是为了我的姐夫冯云子。就连我这五都巡环使的位置,也不过是为她寻找冯云子行个方便。我寻了许多与姐夫相像的灵魂,让她来认,谁知没有一个是,她便恼羞成怒,将他们全都杀害。虽然我们是夫妻,但她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不愿意再包庇她,还请少主能够还那些枉死的亡灵一个公道。”
季子禾看着薛明宴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俗话说的好,女为知己者容。老郡君也算是鬼神了,可她却一直都是一副老妇人的模样,那肯定是她自己不愿意变成年轻。这其中的缘由,可就耐人寻味了。
“这留影石你为何不在公堂之上直接交给我?”季子禾问道。
“总归是夫妻一场,还是互相留些颜面的好。”薛明宴说道,“东西已经送给您了,还请少主善用。下官还有公务要忙,这就告辞了。”
“慢走。”
薛明宴朝着季子禾微微拱手,便驾着云彩离开了。
骨头从季子禾的衣领中探出头来,“小禾子,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确实,虽然觉得老郡君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位薛大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那这位薛大人早干嘛去了,为何今日才出手?要我说,怕是二人先前有过什么协议,如今薛大人突然反水了罢了。”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孟章煞有其事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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