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死了,你不去报官,找我们有什么用?”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仆人大呼。
“莫不是你家公子没有死,你们是想诓骗我们过去,在东僧舍设下陷阱,待我们过去就要加害我等?”宁采臣怒目而视。
“冤枉啊,我家公子确实是去了,只是他走的不光彩,我是怕传出去有损他的颜面。”仆人又磕了几个响头。
“哦,出了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昨夜,我好像听到屋里有女子的调笑声,到了今早进门,我家公子赤着身体躺在地上,身下一片狼藉,似是精绝的样子。”
宁采臣突然想到了前天摸进他房间里的女子,心里有了些想法,“那我就随你过去看看,子禾,你留在这,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就去报官。”
季子禾点了点头,仆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谢公子,谢公子。”
宁采臣就与这仆人一起去了东边的僧舍。
第4章怪力乱心神
季子禾等了没多久,宁采臣就回来了,他赶紧迎了过去。
“大表哥,那书生真的死了吗?”季子禾问道。
“嗯,幸亏你没过去,不然我还得捂着你的眼睛,真是死的太恶心了。”宁采臣面露鄙夷,那书生尸体身上没有半缕,皮肤上还有许多红痕,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一个读书人死成这个德行,怪不得他的仆人都不敢报官,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那他真的是死于房事吗?我昨日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挺健康,没有生病的迹象,精力应该不会这么差吧。”季子禾思索道。
“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说不定他肾亏呢,你怎么看的出来。”说着,宁采臣又想拍他的脑袋,却被他给躲开了。
“你刚刚肯定摸了尸体,不要碰我!”
“我洗手了!”宁采臣反驳道,却也没有再动手。他这小兄弟可是马上要考试的人,尸体总归是晦气。
“你说你连晚上一个人上厕所都害怕,怎么会不怕尸体呢?”
“尸体是死的,又不会咬我,可晚上出门可就不一样了。这里草那么多,说不定会有什么蝎子、毒蛇,它们万一咬到我怎么办?”而且还经常见到鬼,昨晚上不就有个鬼抓住了他的小丁丁,晚上出门太不安全了。还是家里好,好歹家里床底下有夜壶啊!
“你歪理还不少。”宁采臣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的模样笑了起来,“那人的死因还真不好说,我看他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脸上表情安详,全身也没有见到什么致命伤口。只有脚底板有个小洞,像是什么东西扎的,伤口很小,还有血丝流出,只是地上并没有太多血迹。”
“若是伤口血还未凝,那他死的时间应该不长。不过就一个小伤口,能流多少血,说不定流着流着就自己止住了,他的死因应该与这个无关。”
“谁知道呢。我帮着那个仆人收拾了那个书生的尸身,又为他写了一封信陈述这件事。希望他带着书生回老家后书生的家人不要太难为他吧。”
“真的不需要报官吗?”季子禾问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暴毙,又不是谋杀,没必要报官。”宁采臣没说的是,而且如果报官了,衙门可能还会提季子禾去审查,马上季子禾就要考试了,这样可能还会影响考官对他的印象,影响他的成绩。
季子禾表示理解了,便没有再问什么。天塌下来有家长顶着,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读书,其他的都不重要。这次,他必须要考上秀才,爷爷年纪大了,还能等个几年呢?
估计是怕季子禾吓着,一个白天宁采臣都没有出门,在寺里陪着季子禾读书。
院试的评卷由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幕友当任,成绩与主考官的喜好是挂钩的,有的主考官偏好华丽的文风,有的考官更喜欢看到文章内容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把握好考官的喜好,才能考高分。
在季子禾来之前,他的夫子就已经与他分析过了,他也作了几篇文章让夫子修改。夫子看过后,断言他这次考试没什么问题,但季子禾还是不敢大意。
既然宁采臣不走,季子禾又让他看了些自己这些天来作的试题答卷。宁采臣提了些建议,为他作了些修改润色,又出了几道试题让他写,让季子禾脑子都闲不下来去想死人的事情。
到了晚上,季子禾特意上完厕所再爬床上睡觉。这寺里夜里上厕所太吓人了,容易见鬼,他还是不要晚上出去的好。
再说那块鬼骨头,自从季子禾带在身边之后,那鬼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他不出来,季子禾还觉得省事了,也就没多在意。
到了第二天,住东边的那书生的仆人也死了。这还是宁采臣傍晚遛弯的时候发现的,那人死状与书生一模一样。
一连死了两个人,宁采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这寺里真的不干净?
“要不我们还是搬出去吧,贵点就贵点,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强。”宁采臣回来对季子禾说道。
“好啊。”季子禾没意见,住哪里都一样。
“那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不对,你和我一起去,把你一个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宁采臣说道。
“没事的,我一个人能行。”他腿短,带上他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在这里等着。之前他也一个人呆在寺里过啊,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那你可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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