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对方昏迷过后就会复原,没想到之后一天十几天,对方都在断断续续的毒发,身上的黑色血液不断向外涌出,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陆冬芙焦心不已,又一直照顾着她,倒是真的病了。
她期间出去见过二叔和罗振海几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确是一脸的病容。
祁长乐担心之余,还给她找来了大夫,她本想拒绝,可最后还是听话的被大夫医治开方,煎了药服下。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天气都开始炎热起来,祁钟钰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这一次昏迷了太久,醒来后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当然了,那也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她呆呆的望着床顶许久,觉得身上恢复了点力气,才吃力的扭头看向周围,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陆冬芙。
她这才想起来,当时在杀了谢星河之后,她就压制不住体内躁动的内力,这一次比上一次送谭浩然去山南道还要严重,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发作,肯定来不及阻止其他人给她治疗。
到时候,女子的身份就会暴露。
她负担不起这样的风险,所以她当机立断逃走了,原本只是想找个深山待一阵子,但是天狼与她心有灵犀,居然带着她奔波了几天,最后来到了燕京城外。
她无奈的笑了笑,让天狼去附近的山上等她,
自己趁着夜色轻而易举的翻过城墙,回到了祁家。
她期待见到陆冬芙,这双脚就主动来到了陆冬芙的房门前,看到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颊时,祁钟钰才心神一松,体内紊乱的内力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爆发开来。
之后,她就人事不知了。
她应该昏迷了很久,所以浑身无力,好在体力在极快的复原,方才转头都觉得吃力,现在已经可以勉强抬起胳膊了。
她伸出手抚摸陆冬芙的脸颊,许是冰冷的温度唤醒了她,陆冬芙惊醒过来,正准备查看祁钟钰的情况时,就看到了她含笑的脸庞。
陆冬芙:……
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祁钟钰,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连对方的面容都模煳了。
她想放声大哭,却强自忍耐着,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手,在温柔的帮她擦拭去眼泪。
陆冬芙在她的掌心蹭了蹭,声音沙哑的说:“相公,你总算醒了。”
祁钟钰的声音比她还要嘶哑,笑着道:“娘子,辛苦你了。”
陆冬芙摇摇头,想说她才不辛苦,只是担心而已。
又意识到祁钟钰声音沙哑,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原本想扶她做起来喝水,可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嘴对嘴喂给了她。
祁钟钰闭上眼睛,懒洋洋的喝水,还不老实的勾弄下她的舌尖。
陆冬芙喂完了一杯水,浑身都在发抖,脸颊泛起淡淡的薄红,关切的说:“相公,饿不饿?”
她之前试过给祁钟钰喂东西,可祁钟钰吃不下,即便是嘴对嘴也吃不下,她只能放弃。
所以祁钟钰已经十来天不曾吃过饭了,祁钟钰想了想,道:“饿。”
陆冬芙忙道:“那我去给相公做小米粥,相公稍等。”
祁钟钰拉着她的手,说:“让下人做。”
陆冬芙点点头,去院外找到下人,吩咐他去厨房让那边的人做了小米粥送过来,她转身回屋专注的陪着祁钟钰。
祁钟钰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光是这一身紊乱的内力,就需要悉心疗养许久才能康复。
她如今既然已经醒了,就应该派人给姜行伍他们送信了。
她让陆冬芙叫罗振海过来,罗振海见到她吃了一惊,忙将她的消息传递出去,姜行伍等人得知她在燕京养伤,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有人趁机污蔑祁钟钰,可姜行伍很清楚祁钟钰的情况,对方的确身中剧毒,也曾跟他说过这毒至今未解,一旦内力紊乱就有可能毒发。
所以,他心疼自己这个义弟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允许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算计祁钟钰,真当他这个义兄是白当的吗?
既然此人撞上门来,他干脆杀鸡儆猴,让众人清楚意识到他对祁钟钰的重视,不敢在他面前再说祁钟钰半句不是。
如今,最大的敌人谢星河已死,残余的兵马也溃不成军,他接下来只要解决整合新日教的势力,无需要祁钟钰再出面。
对方可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也是他最看重的兄弟。
所以,他给祁钟钰一段无限期的假期,允许她在燕京养好伤再回来。
祁钟钰得知回信时,表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可以下地行走,正跟二叔说着战场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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