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着早已拂晓的天际将和煦的阳光赐予我,想着又把以前的事情回忆了大概,就与被窝外的冷气争斗着起来了。
早上我简单地吃着饭,看了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百无聊赖之中却想不出还能再干些什么。又给院落里的花浇了水,拿着马扎在院子里坐下,感受着阳光从倾斜的玻璃屋顶洒泻在后背,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闲适了。
往年,那两个小孩儿一般早早地就登门造访,差不多还能蹭个早饭之类的,可是到了中午,也没听到他们的动静,我只当两个小孩儿还在闹着脾气。晚上,一言来找我,整个人看上去怅然若失。他在我怀里嚎啕大哭着。
他的原话前面涉及了许多别人的名字,我不认识,也记不清楚,知道是在铺垫着什么,也就安静地听着。
听到了与书翊相关的,我明白了许多,因为前者那些事情的纠缠联系,让一言在我离开前就坦言过对书翊的心意,可是就在今天,他被“丢掉”了。
听到“丢掉”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觉得不说话或许更好。他难过地说着,我也跟着哭了。不知是心疼他还是只是想哭了。
院落里的花草在无光的夜色下睡去,寒风像穿透了玻璃窗,嗅起来更冷了。
他说他之前无数次幻想要把这种心情宣之于众,但他知道书翊不会乐意,他只告诉了他的那些好友。
我把凳子上黑色的大羽绒服披在了他单薄的黑色套衫上,听他继续说着。抬头看着屋顶明晃晃的黄色暖光,我感叹起还好这么多人都不认识书翊,不然这和宣之于众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惨兮兮地哭着,眼睛布满了充血样的红丝,呆若木鸡的表情让我有点害怕。
我坐在他的旁边,没有再看向他。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这些话,有一些佩服他的勇气,佩服他向朋友坦诚诉说着,让他们知道有个“他”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迹。
从一动不动到摇摆不定地晃动眼神,我反而觉得他的状态好多了,起码像是活的。我心疼着,但也没劝说他放弃,或许是我知道自己劝了也没有用。
他沉默着,我庆幸着,庆幸他的朋友真心都不错。像我的男性朋友一旦涉及这种话题,差不多都会鄙夷嫌弃,但他的朋友更在意的是他的状态如何,而不是介意这种情感是否是不同于他们的。这个孩子的坦然直率,让我觉得他是在直白而纯粹地感受着。
看那繁华小巷下的吟游诗人,饮醉了也只是流落街头,若到了台上,不能一诉衷肠,那失了自己又有何妨。
应该已经是半夜了,从看着一言在屋里躺下,我也一直辗转反侧,想着一言和书翊过往的种种,我竟想窥探出他们之前的情感究竟如何,可我一个旁人,只怕稍有差池,就误错了意。
不知道闭着眼清醒了多久,我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起身看到客厅的光。打开门,我看着一言若无其事地回了房,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像是没了心智。
院落里的花草醒了,我闻不到花香,也没瞅到太阳,微光混在深灰色的空气里,天阴的像是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曾发生过什么,一言说他觉得书翊白天一直对他若即若离,还不如从前,会与别人一起开心地笑,全然不顾自己;但是晚上,他暗自难过时听到了书翊哭泣的声音,一种莫名的幸福感竟油然而生,让他不由自主地笑着,想着也许书翊是为他哭了。再后来,他听到书翊哭的很伤心,自己也难过至极。
他痴笑起来的模样让我觉得怕是疯了,阴沉的天色与他的神情相比都逊色了许多,整个房间看上去更暗了。
我打开灯,质疑着书翊是否真的哭了,而他对此也是满心疑惑。他觉得自己病了,这种病态是他用尽全力也摆脱不掉的,他去图书馆翻看了心理学的书,正好看到了一个和他现状差不多的。他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能记得很清,可是现在却发现什么都写不出来,只记得说是这种情感是强行断不了的,除非生病。这话我写出来也觉得荒谬,但一言确实这样说过。
我以为他已经认清了,说出来会舒坦许多。当然,这或许是我也没认真想过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所以才把这事看的不是很重。
立春了,天气还是那么冷,昼夜温差大的要命,一言被第一场春雨淋病了。那时候正好赶上林爷爷要去另一个市区坐诊看病,我就照顾起一言,他一直高烧不断。因为害怕他的老毛病再复发,我考虑起人手问题。我试探地问了前两天离开的书翊。
他说再待一段时间。我把一言生病的消息无奈又刻意地告诉了他。傍晚之前,他来了。
我熬制中药时,他呆在床边守着,晚上我怕他也被传上风寒,特地让他回家休息。他留了下来。
书蕴不在了,所以这一次我等不到他先替我问了。我找到了书翊,没等我张嘴,他反问了我一言生病的时间,我一五一十地说着,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天早上确实下了雨”。
他的话语和神情倒真是让我傻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他这样的情感,你觉得如何”我酝酿了很久,练习了很多,最后问出了这句。
“害怕。”
书翊的双手使劲攥着裤子,低头微颤着肩。“害怕”这两个字在这种状态下显得不能再真切了,毕竟遇见这样的事,大多数人应该都难以接受吧。
想着,我竟有些难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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