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柳宁欢,清伶很自然地联想到柳宁欢最近的一系列失常。她不自觉眯起眼睛,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清伶和那武夫都是谨慎的人,两人对视一眼,那武夫就从窗户翻了出去,挂在房间外侧的墙壁上。
柳宁欢刚一停在清伶房门口,门就开了。
清伶站在门内,表情有些惊讶,似乎在问你怎么来了。
柳宁欢绕开清伶,非常自来熟地进了屋子。她把托盘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怕你紧张,我来看看你。”
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柳宁欢搓了搓胳膊,说:“这么冷的天,开窗干嘛?万一感冒怎么办?”
说着,柳宁欢跑到窗户面前,把窗子关上了。
清伶说:“戏台子上不是还有事要忙,你过去忙吧。”
柳宁欢说:“不要赶我嘛,我就是过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清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见清伶没听懂,柳宁欢干脆把话说开了。“实话跟我说,你这次登台,身上是不是带着任务?上次我……我脑抽,搞砸了任务,一直很想补救。但你什么都不对我说,如果这次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又搞砸了怎么办?”
但柳宁欢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她贼溜溜乱转的眼珠分明在说:快告诉我计划,我想办法搞砸呀~
但“见魅”没有发作,因为她心里不想背叛皇帝,只是不想让清伶被平真公主糟蹋而已。
清伶望着柳宁欢,平静的眼神下暗藏一丝探究。
柳宁欢又说:“其实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方法执行任务?你要潜伏在平真公主身边,是为了杀石憧。你要杀石憧,是为了得到她手底下的钱和运河线。其实没必要用这么暴力的手法,对不对?”
清伶浑身一震,立刻喝道:“住口!”
柳班主是最底层的棋子,只用知道要做什么,不应该知道为什么做。但她这时候说的全是真的,是皇帝在非常安全的情况下告诉清伶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清伶说:“公子的心思,岂容你猜测?你只需要做好份内事。”
柳宁欢说:“所以你今天是不是有任务?”
清伶说:“你想使坏。”笃定的语气。
柳宁欢嘿嘿笑了笑,说:“那不叫使坏,叫曲线救国。”
不过这书里没有小日本,自然也就没有这个成语。
清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没安好心(但也没有坏心思,因为见魅没有发作),就站起来,非常冷漠地说:“你出去吧。”
柳宁欢说:“哎,真的不告诉我吗?”
清伶加重语气,说:“出去。”
柳宁欢只好撇撇嘴,说:“那好吧,我们戏台上见!我会用心看你唱戏的!也不知道你在戏台上,能不能看见我?”
柳宁欢几乎是被清伶推出房间的。
正当柳宁欢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清伶叫住了她。“等等。”
柳宁欢诧异回头。
清伶伸手,摸了摸柳宁欢唇角。
手与唇角一触即分,她的手冰冰凉凉,柳宁欢却像被烫到似的躲了一下,随后脸红。
“怎、怎么了……”
清伶淡淡地说:“你嘴角有碎屑。”
清伶凝视指尖,上面沾了些点心末,来自柳宁欢刚刚偷吃的那一块。
她给我抹唇脂的时候,也是这种触感么?
清伶指如葱根,柔若无骨,像玉一样完美无缺。
清伶细细捻碎残渣,柳宁欢内心化作尖叫鸡:我可以啊啊啊啊——
也太好看了吧!清伶整个人都是艺术品!
柳宁欢原地石化,光看她呆愣愣的表情,绝不会有人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柳宁欢内心实况:我好龌龊,身为一个亲妈,我真的是太龌龊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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