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欢稍微想了想,吩咐道:“穆山在此处看着,别让其他人靠近。裘信带我回裘府。清伶……清伶跟我一块儿去吧。”
照着这个安排,几人各司其职。
走回裘府的路上,柳宁欢为了跟裘信讨论细节,所以走在了中间。
清伶孤零零地走在右边,一扭头就能看到柳宁欢亮晶晶的眼睛。
柳宁欢侧着头,跟裘信说话。裘信这个人说话话不溜秋的,偶尔会让柳宁欢无话可说。这个时候柳宁欢就会很不客气地回怼她。
清伶从没见过柳宁欢这样对待自己,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不太舒服。
公主府上上下下,都说公主最宠爱清伶。先前那个“能不能待满两个月”的赌盘已经封了,改成了“清伶能得宠多久”,足以说明柳宁欢待她很不一样。
可清伶自己却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平真公主”,而是柳班主。
平真公主骄纵跋扈,这样对自己当然是罕见的。可柳班主从来温和客气,她真的对自己很特殊吗?
还是说……她与裘信这样针锋相对、有来有往,才算特殊呢?
清伶眯着眼睛看向裘信。
裘信注意到她的目光,颇为挑衅地看了回来,还勾起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柳宁欢却恍若未闻。
清伶抿了抿嘴唇,拉过柳宁欢的手。
柳宁欢问题问到一半,有点儿迷惘地看着清伶,说:“怎么了?”
清伶停顿了一会儿,说:“方才的烟雾有毒,吸多了会导致身体不适。公主你还好吗?”
除了烟/雾/弹刚刚爆开时有点儿呛鼻子之外,柳宁欢没觉得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清伶这么说,她立刻紧张起来,问:“你刚刚距离烟/雾/弹最近,还打斗了一番,吸得一定比我多吧!你有哪不舒服吗?”
柳宁欢急急忙忙,拉着清伶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当场检查一番。
清伶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关切,心中的不快顿时少了一些。她说:“我还好。”
柳宁欢松了一口气。
裘信插话道:“我也没有不舒服,公主不必担心我。”
柳宁欢头也没回,说:“我又没有问你!”然后叮嘱清伶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身体是大事。”
清伶说:“嗯。”
心里的郁闷又少了一些。
清伶敏感地注意到裘信在看自己,于是也望了回去。
却见裘信挑起一边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口型似乎在说:赵湛。
清伶猛地一怔,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
在裘信的带领下,柳宁欢顺利见到了裘宰相。
裘宰相长着一张睿智而深沉的脸,脸庞瘦削,眼神深不可测。
柳宁欢把清伶留在外边,单独同裘宰相谈话。
裘宰相问她:“听闻公主在春狩中受了惊,微臣身体不适,一直没来得及探望,还望公主赎罪。”
柳宁欢受宠若惊,连忙说:“裘相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没什么大碍。今天过来,是我有求于你。”
裘宰相说:“什么事?”
裘宰相气,但语气和行事都很稳重,没有对柳宁欢过分热络。裘宰相自己心里有杆秤,柳宁欢就安心了。
柳宁欢把春狩场里发生的事情,和叶友住处遇袭的事情都告诉裘宰相,又说明自己的来意——想让裘宰相安排靠谱的人手,把叶友的住处好好保护起来。
因为她不知道叶友给平真的证据在哪里,所以只好略去不谈,免得裘宰相觉察出不对。
她也没说阿缪露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隐瞒这一段比较好。
裘宰相听完,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会替公主安排。只是公主心里可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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