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没有见过污浊,没有见过太多肮脏腐败的人心。历经变故却依然洁白,把从戚然明那儿学来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学了个十成十。可他却分辨不清真心假意,一门心思地认定姬重是个贤名的君主,合该继承大位的。
他一直不明白戚然明和姬重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矛盾,为什么非得要老死不相往来呢?在他心里,两人都是他极信赖的人。如今看到主子辱了他最敬重的哥哥,他迷惘又费解,心疼自己哥哥的同时,也对姬重存了几分不满。
这恰恰是戚然明要的。
展夏背着戚然明时,发觉他很轻,身子单薄,呼吸透着虚弱。于是展夏的动作愈发小心,轻轻把戚然明背到了偏殿里,将他放到床榻上,轻声问:“哥哥要热水沐浴么?”
戚然明无声点头。
展夏命人准备了热水送进来,而后自觉地出去了,却在戚然明沐浴时偷偷从窗口向里看了一眼,看到戚然明背上的红痕,以及脖子上的吻痕。然后展夏有点崩,主子强要了哥哥的身子……怎么办?
在展夏在门外纠结的时候,戚然明向外瞥了一眼,而后假作疼痛弯下腰。把戏演足了之后,戚然明才从浴桶中出来,慢慢穿上展夏为他准备的衣物。
展夏放心不下,让人收了热水,小步跑进来,凑到戚然明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才安下心。
“哥哥就在这儿好好歇息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展夏说。
“不了,你出去罢。”戚然明淡淡道。
这样冷漠的语调,一下子刺痛了展夏脆弱的小心脏。
“哥……”
“还是说,”戚然明说道,“你放心不下我,怕我跑了?”
“我不是。”展夏道。
戚然明轻嗤了一声,故意拿话刺他:“你倒也不用怕,我被封住了穴位,又中了药,现在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任人摆布,就是想跑也是有心无力。”
展夏羞愧地垂下眸。
“你若是这么不放心我,非要留下,那也随便你。”戚然明说。
戚然明这样说,展夏再不好意思强留了,虽然他本意并非不放心戚然明,而是担心他。
好容易没了外人,戚然明这才安心地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展夏进屋来给戚然明送早饭。过了一夜,戚然明身上的药效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穴位还封着,内力依旧用不了。
用早饭时,戚然明便琢磨着怎么才能骗展夏帮他把穴位解开。
戚然明琢磨了半晌,问道:“你主子呢?”
展夏道:“王上他今晨便去驿馆和那些诸侯王们谈判了。”
“谈判?”戚然明笑了一下,“握着别人的性命,逼别人做事,这叫谈判么?”
展夏微微皱眉:“哥,我知道你对王上有意见,但许多事情,也不是他愿意这么做的。我虽然不懂那些朝廷上的事,但王上身为天子,诸侯王本就有随从作战的义务。他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戚然明道,“那他对我这样,也是逼不得已么?”
展夏一窒。
戚然明便抬起头看他:“你知道当初我为何要离开么?”
“为何?”展夏坐下/身,看着戚然明连忙问。
戚然明道:“你应当知道,我体内有毒吧?”
“那是在我遇到你之前,他给我下的。”
展夏愣了愣,腾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戚然明状似在回忆,“那时我刚遇到他不久,他想利用我,又不信任我,就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日积月累,一次只下一点,我也发现不了。”
戚然明说到这里,还自嘲地笑了笑:“等到我发现时,中毒已深。我不得已只能继续听他号令。”
“用毒来控制别人,这是他最擅长的。”戚然明说,“你看看昨日那些诸侯王,不也一样么?”
展夏并不太聪明,加上他又信任戚然明得很,戚然明这么一说,他就有些动摇了。
戚然明继续说:“真正让我对他彻底失望的,是三年前的一件事。”
三年前戚然明二十岁,才随姬重回到王室一年。
“我原以为他会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明君,然而四年前回到王室以后,我却发现他和那些利欲熏心之辈没什么两样。他不过也是渴望权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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