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瞒住众人,他不好日日往如意殿跑,否则定会引人注意。
常淑嘴角微翘:“这事不难,你我每日酉时约在此地相见便可,只是劳烦你每日受累。”
林渊可受不得常淑的客气,谦逊地回答:“下官明白如何做了,请长公主安心,这就回去给您备几剂安胎药送到如意殿,对外就说是给您解表化湿的。”
然后先行一步,告了退。
常淑则留在二楼告知初月姑姑自己打算瞒下怀孕一事,理由是林渊说她体虚,孩子不太稳妥,需将养些时日,遂想等孩子平安下来才与慕轻尘说,以免她空欢喜。
初月姑姑对此深信不疑,感怀她对慕轻尘的用心,保证道:“奴婢一定全力配合您!”
一刻钟后,常淑准备离开了,为掩人耳目,特地挑了两本小册带走。
下到一楼时,见方才被她责难的老太监正提着两桶水,带领一帮奴才认真洒扫,个个面色潮红,一派干净十足的模样。
常淑心情大好,没计较他们的懈怠之罪,甚至还吩咐初月姑姑给他们打赏。
长公主的打赏自然是一般人比不得的,宝阁殿太监七人、宫女六人,每人都赏了枚金窠子。
这可把他们吓坏了,不罚反赏,长公主的套路很新奇啊。
他们没读过多少书,但总是识字的,听说过孙子兵法里的“欲擒故纵”,于是捧着金窠子心事重重。
再一看长公主,人家已不声不响地走到殿门外去了,裙摆从风飘舞,翩然似神仙。
老太监拍拍脑门儿,懊恼一声,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奴才恭送长公主!”
初月姑姑应声回眸,脸上笑意深重,眼角的皱纹加深几许,语调更是洋溢着欢喜:“把宝风阁好好拾掇拾掇,若能哄得长公主开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老太监浑浊的眼珠变得清明,这话啥意思,不就是说长公主还要再来嘛,而且要常来。
他激动地猛拍大腿,朝初月姑姑谢过,兔子似的原路窜回,对满屋的奴才道:“同志们,我们发财的机会来啦!”
为何那么多的人想入宫当差?因为油水好捞又很多。主子们随便给的赏赐都够全家老小吃上大半年。如此一来,抢夺太监的名额,也是要挤破头的。
只是总有太监比较倒霉,好死不死的被发落到行宫当差,一年到头只能在盛夏时节见到主子们,捞油水的机会并不多。而被发落到宝风阁来的,用“倒霉”一词已不足以形容凄惨,唯有“倒了八辈子血霉”勉强能配上。
细细数来,他们足有三年没见过“主子”这种活物了,真真是造孽啊!
“揣好你们的金窠子,今日务必把宝风阁给我洒扫得锃光瓦亮!”
一宫婢问:“亮到何种程度?”
“亮瞎你们狗眼方可!!”
常淑那叫一个归心似箭啊,路上没耽搁,径自往如意殿去,中途还抄了两次小道。
在如意殿呈上午膳之际踏进了寝殿,却没在里头找到慕轻尘,忙对一侧的宫婢问:“驸马呢?”
宫婢垂睫:“驸马方才上了药,抄了几页诗经便去假山荡秋千了。”
常淑风一般的旋身,大步流星的寻到假山边,果然见到慕轻尘在秋千上晃荡来晃荡去,且还换了身衣服,浅淡的茶白,前襟绣有浅葱色的云纹。
换衣服了?是清醒过来了吗?
她管不得那么多,伸出双臂,飞扑进慕轻尘怀里,带慕轻尘从秋千上扑下来。
慕轻尘怕常淑摔着,强挺住腰背,用力抓住秋千两侧的绳索,勉强稳住。
秋千却如遭狂风,剧烈摆荡着。
“做甚!毛毛躁躁的,不成样子……”慕轻尘心跳的厉害,生气地斥她。
“啵!”常淑坐进她怀里,捧住她的脸,狠狠印下一吻。
慕轻尘一惊,斜着眼光瞧她,发现她眼底尽是满满当当的亢奋。
发生何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你……”
“啵!”常淑又印下一吻。
吻着吻着就吻到慕轻尘的唇,她没有退缩,粉红小舌微一拨弄,撬开那诱人的唇齿……
慕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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