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有人道:“咦,这不是徐仵作么?”
“是啊,去年他因验毒时作假,意图栽赃宜安侯府被官府抓了起来,这才多久,竟然给放出来了。”
萧禹在徐仵作出现的瞬间便冷了脸,刘武就早得了主子旨意走向徐仵作,这人能凭空出现,选的时间节点都是最佳,可见早有预谋。
这时,周和曦扒开了帘子。
“郡主!”徐仵作大喜,“郡主,草民没别的意思,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当日那些酒菜究竟有毒没毒……你放开,怎么,连话都不让说吗?我今日若弄不明白这件事,宁愿死在这里。”
刘武就的控制引来徐仵作极大反抗,人群渐渐出现骚动,周和曦制止刘武就,让徐仵作说。
事情闹到这一步,任何退缩之举都可能被骂心中有鬼。
“你想说什么?”
“草民做了一辈子仵作,验毒之事从未出过差池,那日,草民用了五根银针,根根发黑,皆证明酒菜中都含砒霜,为什么,为什么郡主吃了那些酒菜毫发未损?”
“因为酒菜中本就无毒。”
“不!酒菜中有毒!草民用了五根银针,根根发黑……草民与马彪子素来不相识,与郡主也无冤无仇,草民没有作假的动机。”
“本郡也只有一条命,没道理为了自证清白,连命都搭上。”
“可那些酒菜明明有毒!”徐仵作再次强调,顿了顿开始搜寻周和曦破绽,“草民始终想不明白一事,您当时为何会一口笃定酒菜无毒?就连草民这样验了一辈子毒的人都不能凭空断定物什有毒没毒,您凭什么?”
“凭的是本郡天生嗅觉与他人不同,那些酒菜皆出自我手,哪怕仅仅一点异样,我便能察出。”
“既如此,您当时尝几口便可,为何全部吃掉?酒一滴不剩,要知道,那些酒菜可是马彪子剩下的……”
“并不是,马彪子在别处中了毒不知,那些酒菜根本没来得及动筷便毒发身亡。我之所以将那些酒菜全部吃光,为的就是不给使坏者留一点点空间。当时酒馆生死未卜,万一对方再派来几个别的仵作,纷纷从酒菜中验出毒来,我宜安侯府当如何?三人成虎,一个仵作的分量不足,若是三个五个都说酒菜有毒,届时,我将百口莫辩。”
周和曦的意思很明确了,窃窃私语的人群躁动了一会儿纷纷点头,在那种境况下,釜底抽薪最彻底,如此,既能自证清白,又不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去年马彪子突然横死在周记酒馆的事许多人都还记得,那些酒菜并非酒馆中的店小二上的,而是店小二的表哥名叫王申的,而这个关键人王申给马彪子上完酒菜,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王申突然横死。于是,那件案子便成了悬案,迄今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不过,去岁隆冬,京城隐隐流传是个宫里的贵人下的手,也有人说是哪个王爷、郡王的闺女构陷的,总之,说法很多,都不确定。
“说来说去,郡主还是认定草民作假。”徐仵作仰天长叹,“想我徐达做了一辈子仵作,自问兢兢业业,细致入微,探索事实真相从未敢懈怠丝毫,临了临了,却落得一身污名。”
话毕,他拔下藏匿已久的红葫芦,若是没猜错,里面装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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