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就笑了:“看起来你们对自己效力的集团很有优越感?”
“让我猜一猜,如今江湖门派中,以四门八派为首,排名虽有先后,但数十年间都各有起落。”
“哪怕是天下第一的少林派,期间也因先帝厌恶佛教而陷入过低谷。倒真不知道江湖哪个门派敢如此大言不惭,藐视一众名门世家。”
几人脸色一变,顿时惊觉说错了话。也是,这位可是在灵堂前把江家的阴私丑事扒得连亵裤都不剩的人物。
那些阴私可是他们藏在江家的人都不定全知道的,而这位大小姐却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闹鬼,那这位大小姐对于情报的探知分析力,怕是他们生平仅见,所以最聪明的是在她面前一句话都不要说。
然而已经晚了,方才的区区一句话已经足够让她推测出不少要命信息了。
只听她接着道:“你等最早的来历可追溯到几十年前的父祖辈,这期间整个江湖有哪些足以彻底傲视群雄的存在,范围也就缩小了。”
岂止是缩小,简直已经确定了。
几人冷汗直流,便听裴凉慢悠悠的说出了最要命的答案:“数十年前,四门八派在某个门派面前,确实只称得上是二流门派。”
“那个门派独步天下,甚至能与皇权抗衡,武林中毫无疑问的龙头,无奈势头太盛,掌门目下无尘,野心盲目膨胀,竟不顾百姓民生妄图改朝换代,最后遭到朝廷和各大门派联合围剿。”
“那个门派叫什么来着?”裴凉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时间太久有点忘了,焚书派?”
“是焚天派!”有个人怒吼道,眼神里带着狂热,看裴凉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异教徒,想将她生吞活剥。
裴凉无所谓道:“不重要,王朝颠覆尚且不是每一个都能让人铭记的,更何况区区一武林门派。”
“我焚天派夺天道气运而生,门下众人皆受圣火庇佑,焚尽天下不平,不公。岂是那庸碌王朝能比?”
裴凉笑了:“果然我就喜欢这种□□模式的经营理念,真好懂。”
也真好激!
要想保证人数十年的忠诚,如裴凉所说,身外钱财是不够的,毕竟暗地里给的补贴再多,一生没法花用,那也等于白给。
这样一来,宗教信仰类似的信念崇拜就是必须的了。
这种人虽然狂热忠诚,有组织有纪律,在一般人看来难以应付,可裴凉应对的经验可就丰富了。
并且有一点好处就是,这种人将自己的信仰视为神明,不许任何人玷污,只要戳中对方的痛处,很少有人能维持冷静,继续不动声色——
话又说回来,要是能有这份隐忍的,便说明是心性坚韧之人,又不是那么容易被洗脑了。
就比如这几个,明明理智上明白裴凉的厉害的之处,知道不能在她面前多说话,却仍然被轻易激怒。
言语中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裴凉最后拍了拍手,站起来仿佛收获颇丰道:“将他们扔进地牢,严加看管,不让他们睡觉,找出焚书门往日线索,用来佐以拷问。”
“对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每日夜晚交与我。”
“是焚天门!”有人仍然怒吼道。
“是是是,焚书门。”裴凉点头:“给四门八派送去消息,严查六十年前府中买的家生子或突然拜入的门内弟子及其后代,尤其无购买意向,却因种种原因混进去的。”
“还有几十年内这些人的直系亲属,通过相关关系进入各大门派的人,尤其这几个职位必得严密排查。”
说着回头看了那几个狂教徒一眼:“哎呀,这点信息是不是有点少?干脆我还是将排查技巧写下来,各家发去一份吧。”
几人目眦欲裂,眼里几乎要流下鲜血。
便是四门八派其他人没那本事跟裴凉一样,几乎把斩月山庄的所有内线连根拔起,但经此一遭,他们焚天门数十年的安排布置,也几乎会毁于一旦。
这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断人活路啊。
嘴上说着不杀他们,一副伪善的嘴脸,可还有什么比自己倒出了门派秘密,害得无数门众受牵连更生不如死?
有两个人当场就想咬舌自尽,可裴凉早有交代,押送他们的人眼疾手快的一把卸下他们的下巴。
将人给带了下去。
各方忙碌开来,以裴凉交代的方法,用无数幌子避开真正要命的信息,确保第一时间这些信息准确并安全的传到各大门派。
此时裴大伯从内室中出来,手里拿着一副画。
他以往不擅此道,现在却愿意静下心来细心打磨基础,每日里除了练功画画,倒是万事不管。
不过裴凉办事情并不瞒着他,且很多在他面前,这也让裴大伯被动的对如今的裴家了如指掌。
他打量着画上裴凉给他布置的任务,今天还是画鸡蛋,对于最后一幅颇为满意。
这才收起画道:“你这般断然出手,那幕后势力数十年布局毁于一旦,定不会饶了你。”
“那时候便是我,怕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
“我倒觉得恰恰相反。”裴凉笑了笑。
“哦?”裴大伯来了兴致。
“四门八派的爪牙被拔除大半,相当于断了他们在江湖中的耳目爪牙。但这些门派岂能容忍数十年来被一深渊巨物窥探。”
“若一家吃亏,或许会优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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