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爷面具下那一张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在原地站了许久的阎爷,又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具,现在的他是负区阎城之主阎爷。
背负着家仇的阎爷而已,仅此而已。
这面具让阎爷不由得想到了乌白时不时和他说过的话。
——你什么时候才能摘下面具做回自己?一直为你口中的“故人”活着不累吗?
他那个时候怎么回答乌白的?
他说:“只有戴着面具,才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摘下面具的你是不敢做自己的事情吗?是想借着面具来掩饰自己的害怕吗?”
他说:“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那么做,所以只能戴着面具。”
乌白对于阎爷那个时候的说的话一点也不明白,至今也一样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乌白不明白为什么摘下面具的时候,就不能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答案,乌白至今也没有去问阎爷,他在等,阎爷的给他的答案…
阎爷自然也知道乌白在想什么,他很庆幸乌白没有继续追问他要答案,不然他不知道会怎么回复乌白。
阎爷想到了第一次戴面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纯属是因为面部毁容所以才戴的面具。
后来在乌白的药物下,他慢慢恢复的面貌,但是恢复面貌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告诉乌白他们听。
好一段时间里面,乌白都以为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因为他没有摘下过面具。
所以乌白等人都不清楚阎爷脸上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慢慢地乌白意识到了,不是阎爷脸上的伤没有好,而是他不愿意摘下面具,这让乌白对于这阎爷的面貌也更加好奇着了。
很多时候乌白都试图说服阎爷让他看看的,毕竟这是他治好的脸,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早知道如此,乌白就不给阎爷自己拿药敷的方式治愈了…害的他最后什么也没有看到。
时间久了,乌白他们也都习惯了戴着面具的阎爷了。他们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阎爷坐在椅子上面,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想到往事,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火烧一般痛着,难以呼吸…
依靠在座椅上上的他忽然握紧拳头,发出清脆的‘咯咯’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地下室的房间里面显得异常清晰无比。
忽然,一双尖锐又眸光凛冽的眼眸猛地睁开,只听到一声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我必定让你们所有人为逝去的人祭奠。”
地下室之外的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
大厅里不少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
“阎爷呢?”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十八看到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乌白一人坐在沙发上面沉思着,他觉得有些奇怪。
乌白慢慢睁开眼,就见到十八一人满头大汗,衣服也都湿透了,像是在外面淋了一场雨一般,事实上外面并没有下雨。
“你掉荷塘里面了?”乌白见状问道。
“你才掉荷塘里呢!你见负区哪里来的荷塘?”十八嗓音粗矿的的一喊,随即罢了罢手。
“那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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