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自家地盘,温风已经沐浴更衣,悠闲的坐在花园里小酌。看见温如玉灰头土脸的回来,不由得嘲笑:“我说让你换身衣服再去定国侯府吧,你非要说这样才显得你辛苦!结果呢!给人鞍前马后,卖命出力,奔波了那么久,连一顿热饭都没管呀!”
温如玉没有搭理他,慌忙坐下,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因着解府的事,他心情本来就很不好,温风偏偏不知死活的煽风点火、冷嘲热讽,温如玉心里冒火,低头闷闷的吃东西。
温风怕他噎到,连忙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瞧你这吃相,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我已经叫厨房里备下饭了,一会就端上来,你吃完饭赶快沐浴休息吧。”
这话一出,温如玉内心的熊熊怒火顿时变成了绵绵的感动,他一把抓住温风的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措不及防的被他那煽情的语气吓到,温风立马起了一层j-i皮疙瘩。他连忙甩开温如玉,把点心盘子推过去道:“别那么恶心了,赶快吃吧。”
温如玉边吃边道:“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我怎么有种被当猴耍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
温风轻啜着杯中的酒,笑道:“有长进,知道自己是猴了。”
温如玉不满的打断他的话道:“我没开玩笑,我跟你说真的。”
温风缓缓地放下酒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知道你跟解忧情同手足,所以
爱屋及乌。不过,解鼎天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有几分城府坐不稳这个位置。你不要把人想的太简单,也不要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这次是被人当猴耍,下次没准就被当枪使了。”
温如玉往嘴里塞了块玫瑰糕,皱眉道:“不管怎么说,解忧还是很信任我的,不然也不会告诉我翠屏镇的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温风摇了摇头,不赞同的道:“你是江湖人,跟定国候府又没有利益冲突,告诉你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没有威胁!你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好吗?”
“没道理,我跟解忧这么多年的关系,断不会像你说的这样!”温如玉摇头否认。
温风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解忧,你自己算算,自从回了京,和解忧见过几回?你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吗?对外边人心眼多的要死,但只要是信任的人,就会潜意识的信他全家!”
温如玉一想,还真是,回京之后只见过解忧一次,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和解天愁接触。
“那也不对呀!解天愁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解忧的关系,他怎么可能骗我?”温如玉不甘心的嘀咕道。
温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着牙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吃完饭赶快去休息吧。”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离开了。
“好好的,生什么气呀。”温如玉心里奇怪。但这会去追温风,肯定要碰一鼻子灰,温如玉越想越不舒服,也没心情吃饭,转身叫了人过来,问道:“我走这几天杜先生怎么样?”
来人恭敬的道:“少庄主走后,杜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偶尔出去转转,不过我们都派人跟着,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
“哦,这样,他现在在哪儿?”
“在自己院子里。”
“请他来见我。”
“是。”来人正准备下去,又被温如玉拦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你们把晚膳也送到他那里去。”
温如玉把杯子里的残茶喝尽,擦了擦嘴,朝杜少康的居住的院落走去。
温风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让他不由的有些烦躁。温如玉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并不是简单好骗。只是在这纷扰的世间,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惯了自私与虚伪,和解忧的友情才尤其显得弥足珍贵。温风说的没错,如果是自己认定的人,就会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全部,这无疑能展现自己的诚心,同时也很危险。温如玉心里很迷茫,很想找个倾诉的对象,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杜少康。
如果说温风是两小无猜的兄弟;解忧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解天愁和方筠蘅是爱屋及乌的朋友的兄弟;那对这个杜少康的感觉就复杂的多。
起初只是好奇能让解忧吃瘪的人是何方神圣,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然而从那之后杜少康便再没有什么跳脱的举动,他只是静静的端坐在一旁听别人讲话,偶然c-h-a几句,不会过分显眼,但却无法让人忽视。
他有谜一样的身世,连温风都打听不到的过往,本身似乎又具备一种能引人注意的能力,不知不觉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几天,但足够牵动他们所有人。
解忧对他的厌恶;方筠蘅和解天愁对他的提防;胡大夫对他的赞许;以及自己,自己总有一种想信任他的冲动。
温如玉笑了笑,这是不是更危险呢!
想着想着,已经踱到了杜少康居住的小院。隔着爬满青藤的木门看见杜少康正静静的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擦拭一把古琴。落日的余晖打在杜少康苍白的侧颜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橘红色,温如玉呆愣的看着那侧颜。
杜少康依然仔细的擦拭手上的古琴,没有发现一旁的温如玉。
温如玉也没敢惊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怕大声一点就会惊醒这喧哗浮躁岁月里独自宁静美好的男子。
不知过了多久,杜少康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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